迟愈深以为然。
许是她的这句话问得实在太过自然，又许是她的严肃表情很是令人信服，本就有些六神无主的少女“啊”了一声，磕磕绊绊地解释道：“邵清哥哥，他、他，他体内累积的‘污染’太多，所以……所以突然昏过去了。”
对此，颇感疲惫的迟愈二人表示……盛情难却，却之不恭。
迟愈眉头微蹙，迈步过去。
秦臻没有注意到同伴的异常，自顾自地唱道：“once there were trees full of birds.（曾经，树上落满了飞鸟。）”
无意间旁听到了这么一出大戏的迟愈和秦臻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她握了握拳头，感受到了自己肌肉的紧绷。
片刻后，秦臻扯了扯嘴角，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我们……走吧？”
路先生咬牙切齿道：“把这首诗抄十遍，今天放学之前如果还不会背，就单独留下来抄诗……一直抄到会背为止！”
唱着唱着，秦臻忽地停住。
天空中，金色的太阳从东边升至头顶，又在最为鼎盛之际缓慢下落，逐渐西斜。
迟愈在白纸上写下最后一笔，深感赞同地“嗯”了一声。
迟愈抬头看了眼浓墨重彩的晚霞，再看一眼手中记满了字迹的纸张。
“神佑村……还真是民风淳朴。”
接触到迟愈疑惑的目光，她下意识解释道：“这首歌后面太伤感了，不太符合当前的意境。”
迟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间挤满了动物的小酒馆，想起了一边伴奏一边吐魂的异界行者三人，想起了……身穿女仆装和毛绒黑丝的寂寞兄。
“都别动他！退远一点！”
迟愈随手拉住一个站在外围的年轻少女：“怎么回事？”
低哑女声浅浅的吟唱，配合上朝阳初升、树影摇晃的惬意景象……迟愈的五指缓缓松开，并不自觉地望向身后的学堂。
“枯藤老树昏鸦……”
“莫哥一直很喜欢的一首，叫《ashes of dreams》。”
她笑着道：“总感觉……怎么说呢，已经逝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我？”
“gilding our minutes and hours（那是我们最珍贵的时光……）”
每一个高岭之都是潜在的天然呆？
迟愈心中吐着槽，面无表情地朝着骄阳初升的东方走去。
“这个……《天净沙·秋思》，【元】马致远。”
路先生的语调稍有缓和：“那你现在背一遍我听听。”
迟愈和秦臻具是一怔，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秦臻感叹道，“那样轻松美好的画面，总让我想起一首歌。”
路先生感动于她们大中午还在替大祭司和巫祝巡视村落的尽责行径，热情地邀请她们去自己家做客。
迟愈重重一点头。
“……”
“应、应该是污染……邵清哥哥平常身体很好的，今天突然病倒……除了污染，我找不到其他原因了。”
随后赶来的秦臻听完了两人的一问一答，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这女孩……思考问题的方式好像与我们有点不一样啊。
迟愈方才的那句“污染”，明显是在问“污染是什么”……至于那个所谓的邵清哥哥到底是怎么病倒的，和我们有很大关系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