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现实断章·面试官
就在迟愈茫然不知所措时，一位穿着工作服的装修师傅走到她面前：“姑娘，你找谁？”
迟愈立即回神，组织好语言后才答道：“我能问一下，这里是什么时候开始施工的吗？”
“什么时候？”
许是见迟愈表现得颇有礼貌，长相也相当漂亮，不像是来捣乱的，所以这位四十来岁的大叔态度还算和善。
他把拿着图纸的手背在身后，抬头思考了两秒：“大概有两三个月了吧。”
两三个月……
迟愈尤不死心，继续问道：“那您听说过附近一家叫‘曙光’的公司吗？”
“输光？谁家公司叫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字。”
大叔惊讶地道，“没听说过啊，这儿本来就在郊区，人家大老板一般都不太愿意把公司建在这。”
“那还真是奇怪……难道你见到的那个‘江澜’是平行时空里的另一个我？”她开了个玩笑。
说到“游戏”两个字时，她还朝迟愈挤了挤眼睛，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坐在她对面的年轻女子笑得促狭：“以你现在的等级，要不是接了任务，能遇到那么简单就能通关的副本？你这简直是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是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佯装忧虑地道：“可是，像我这样的弱者会拖你们后腿的吧？你的那些朋友……会接纳我吗？”
不会是……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了吧？
她不由得开始怀疑人生。
江澜压低声音问道：“你也是‘卵世界’的玩家？”
安静了片刻，程砚才有些迟疑地说道：“……那个，我不太记得了……你什么时候跟我提起过吗？”
“真的？”
迟愈点头道：“你和她长得也很像。”
迟愈不动声色地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不提这个了，我刚刚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你说的那些话……”
与此同时，邻省的某地。
“你还记得那个叫‘曙光’的公司吗？”
“放心吧，有我的推荐，你只要不是那种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的纯废物就没问题。”
她慌忙地左右看了两眼，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才立马对迟愈摆出了“嘘”的手势：“这种事情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
她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模样，长相并不算多么出众，但胜在五官对称，有种颇为和谐的美感。
江澜豪气地摆了摆手，“对了，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所在的组织？”
例行听了他几句唠叨，迟愈敷衍地“嗯”了两声，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清朗、悦耳的男声从听筒中传出，“大中午的，找我有什么事？”
“真、真的吗？”程砚结巴着，“那个……可能是吧，你是正在找这个叫‘曙光’的公司是吗？”
“比起随机匹配的那些牛鬼蛇神，有几个知根知底且确定会互相帮助的队友难道不是更好吗？”
还真是她……三天前负责她的面试，并在今天早上打电话通知她未被录用的那个叫江澜的hr！
这里原本是供写字楼中的员工休憩的场所，但由于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所以除了迟愈，只有隔壁还坐着一个年轻女孩。
“你不记得我了？”迟愈佯装讶然，“我是三天前去你们公司参加面试的那个实习生啊。”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了少女欢快的声音。
穿着白色衬衫、粉蓝格裙的少女伸了个懒腰，长叹一声：“啊——终于把报告补完了，下次绝对不接这么麻烦的任务了……”
“线索断了啊……”
迟愈沉默。
“我有个问题问你。”迟愈沉声道。
接下来，两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并约定了晚上见面的时间，然后便互相道别、各自回家了。
怎么回事……连曙光公司都消失了，她在那里见过的人为何还会存在？
眼前这个少女，与她认识的那个“江澜”会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是的话……她与那个似乎不存在于现实中的公司，以及那个奇怪的游戏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脑海中无数想法一闪而逝。
……那你刚刚那么大声，我还以为你不在意被人知道“玩家”的身份呢。
“不用了，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事吧。”
“就是那个很像真实世界的游戏副本，我们这些‘资深者’都习惯于叫它卵世界。”
少女闻言讪笑两声，内心却吐槽道：简单？那副本的复杂程度……岂是你等未经历过的凡人可以想象的。
“组织？”迟愈眼眸微抬，语气认真地问道，“你能……解释一下，那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吗？”
迟愈比了个“ok”的手势。
“喂，小愈？”
“卵世界？”
……你还真直白。
迟愈惊讶地抬起头，压抑住稍有些紧张的心情，尽量自然地站起身，踱步到了一个能看清那女孩正脸的位置。
说到这里，他好心地提醒道，“姑娘，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