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手果然是柔软又细腻,胡离虽然是别有目的,但还是不小心捏了一下,然后又捏了一下。
苏水江也不是个泥娃娃,被这么捏几下当然有感觉,他的脸顿时就黑了。
姐姐这里到底团了一群什么流氓东西!
“小江儿,你的脸更红了。”胡离向前一步。
苏水江被迫后退一步,腰部抵到身后的红木圆桌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哎,小心。”胡离脸上带笑,看着面前的苏水江,那握着他的手顺势往上一滑,按住了他的腕子。
少年的腕子细瘦,肌肤白皙,胡离的指尖顺着他的胳膊一滑,死死掐住他的脉搏。
苏水江明白了胡离的意图,他微眯起眼,突然停止了挣扎。
胡离慢悠悠道:“我曾学过一点歧黄之术,若是真发热了……”胡离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他的面色变得极其古怪。
“怎么了?”苏水江的声音清亮,带着一股少年的稚气,他尚未变声,跟苏水湄常日里学他说话的嗓子一模一样。
胡离没有听出端倪。他握着苏水江的腕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小少年歪头,挣了挣,没挣开。
突然,紧贴着他的胡离伸手,一把按住了苏水江胸口,然后使劲一扯。
苏水江:……
胡离看到少年平坦的胸口,整个人如遭雷击。
错了?搞错了?他怎么会搞错的?
“你干什么?”无缘无故被人扒了衣裳,少年自然要生气。虽然苏水江知道可能是他的傻姐姐露馅了,才引得这一个两个的过来偷窥扒衣服,但生气还是要生气的。
苏水江抽回自己被胡离按住的腕子,上来就给了男人一拳。
胡离被击中鼻子,倒退数步,有血从他的鼻孔中流出,“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
胡离伸手捂住鼻子,再看一眼衣裳半敞的苏水江。
苏水江怒骂,“死变态。”
胡离不忍再看一眼,疾奔离开。路上,他碰到正坐在房廊的美人靠上数花瓣的陆不言。
“女的,男的,女的……”
陆不言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心虚之下一口吃了花。
两个男人相遇在漫天花圃之中,相顾无言了一会儿后,陆不言张口了,“你流鼻血了。”
胡离看了一眼自己那只沾了一手鼻血的手,愣愣抬头,点了点陆不言的唇角,“你沾花了。”
陆不言:……
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两个男人心思各异。
“天色不早,睡了。”陆不言转身,快速抹嘴。
“嗯,睡了。”胡离转头,快速抹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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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了他?”苏水湄从柜子里出来,把苏水江扶到实木圆凳上坐好。
虚弱的少年佝偻着背,像个濒死老人一般颤巍巍地坐好。
苏水湄知道,虽然他弟弟日也勤练,夜也勤练,但他生来就不适合练武,身上稍稍碰一下就青一块紫一块的,反倒是读书的时候过目不忘,擅长举一反三。
苏万戈本来想让苏水江走读书这条路的,可苏水江不知道为什么,极其执着的想进锦衣卫。
锦衣卫确实很肆意嚣张,整个京师内想进锦衣卫的人也数不胜数,苏水湄很能理解苏水江的中二梦想,但有时候这个梦想跟现实的冲突实在太大,虽然苏水湄很相信苏水江,但有时候她看到他同手同脚的练武,平均每三天气走一个武艺师傅,还是忍不住想劝他放弃。
可苏水江从来就不是那种会放弃的人。
他更加勤奋的练习,然后气走了更多教武师傅。
本来苏水湄想着,少年有梦想是好的,省得天天想东想西不务正业,没想到,苏水江竟真的进了锦衣卫。
而苏水湄万万没想到的是,进入锦衣卫,只是苏水江计划的第一步。
弟弟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念头,自己的抱负。
苏水湄不要苏水江有什么大出息,她只想大家都有平平安安的。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从前的人也已经是从前的人。
苏水湄不想回想,亦不想让苏水江沦陷在过去的漩涡里。
所以,她绝对不能走。
“我看看。”苏水湄掀开苏水江的衣服替他看了看后背。
果然已经青紫一片,惨不忍睹。
她这弟弟,明明比她还娇弱,冲在前头干什么。
所以现在看来,弟弟能进锦衣卫,果然是因为看脸吗?总不能是因为这一碰就倒的虚弱体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