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离点头,“是啊。”顿了顿,心思敏感的胡离明显觉得陆不言话中有话,他道:“老大,怎么了?难道是昨晚有人作祟?”
陆不言想起自己的花裤子,神色阴沉地点头,“嗯。”
“作了什么祟?”胡离的面色也一瞬跟着凝重起来。
陆不言动了动唇,然后又闭上了嘴。
难以启齿,非常挑衅。
胡离看着陆不言的表情,猜测道:“难道是杨宰相那边……”
陆不言不点头也不摇头,他不知道是谁干的,要是让他知道的谁干的,他一定要在他身上用他的绣春刀也给他划拉一朵出来。看看到底是那个人的手艺好,还是他的手艺好!
胡离看着陆不言突然阴狠下来的视线和那张“不能忍受屈辱,一定要以牙还牙”的表情脸,想着这杨宰相到底是做了什么,让自家老大气成这样?
陆不言平缓了几分情绪,“昨夜的花娘们,都在做什么?”
“花娘?”胡离想了想后道:“都醉倒了。老大,你不会是在怀疑花娘内混了杨宰相的人?”
陆不言确实有这个怀疑。
他观察过那些花娘,确实看不出会武的痕迹。可是这天下之大,武艺众多,他也不是全都知道,或许真有杀手暗藏花娘之中而他不自知。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陆不言的眸色就更深了几分。
“对了,老大,小江儿呢?怎么都没见到他?”胡离左右看了看。
“问我干什么?”陆不言皱眉。
胡离道:“这不是,昨儿晚上你跟他一道睡得嘛。”胡离朝陆不言暧昧一笑。
陆不言觉得最近自己这两个手下一个赛过一个的古怪,尤其是在提到那个苏水江时。
“什么意思?”陆不言眯眼。
胡离双手环胸靠在身后的花船栏杆上,“没有,就是觉得老大对小江儿不太一样,我跟郑敢心可从没跟你一道睡过一个屋子。”
陆不言理直气壮,“他身份不明,目的不明,我当然要把他带在身边监视。”
胡离摊手,“其实看他手无缚鸡之力,想也知道定是南镇抚司招进来的花瓶。老大你也知道,杨彦柏这个人就喜欢找好看的人进南镇抚司。文不成武不就的,将整个南镇抚司弄得乌烟瘴气。”说到这里,胡离还叹息了一声。
锦衣卫所太过混乱这件事陆不言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先前郑敢心就跟他说过。
只是此事,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警告胡离道:“郑敢心不懂事,你却一向是十分明白事理的。锦衣卫所不是我的,而是圣人的。”
胡离看一眼陆不言正经无比的表情,突然笑一声,“知道了,老大,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说完,胡离转身离开,背对着陆不言时,脸上扬起的笑渐渐收敛消失。
胡离走后,陆不言本想着去花娘那边看看,走了两步却看到一个人:苏水江。
他怎么忘了他?昨天晚上一直在屋子里的可是这个小东西。
其实也不是陆不言忘了,他只是觉得这个小东西胆子没有那么大,敢在他裤子上动手脚。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往往最不可能的,才是最可能的。
陆不言疾步靠近苏水江,直到他贴到小郎君身后,正在慢吞吞走路的苏水湄还没发现自己身后鬼魅般的跟着一个人。
陆不言一把拽住苏水江的胳膊,一把捂住小郎君张大后还未喊出声的嘴,然后将人随意往一间房间里一推,反手关上门。
房间内不算太暗,苏水湄能模糊地看到陆不言的脸。
男人松开了捂着苏水湄嘴巴的手,然后俯身,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门板上,用审问的语气道:“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陆.钮钴禄.不言受不了这个委屈。
第17章
做了什么?陆不言这是来兴师问罪了?不对,不对,苏水湄猜测,陆不言还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不然怕是早就用那柄绣春刀抵在她脖子上了。
苏水湄睁着一双懵懂大眼,努力保持镇定,“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昨夜小人自然是在睡觉了。”
狡辩!
男人下意识眯眼,表情越发狠戾,像头凶恶的狼,仿佛随时都能把苏水湄撕碎,他哑声道:“还有呢?”
苏水湄看到陆不言的表情,心中发憷,脸上努力保持镇定,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道:“没了。”
“没了?”陆不言重复了一下苏水湄的话,嗤笑一声,“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苏水湄心中发紧,表情却依旧是一脸无辜,她嘴上死不承认,委屈道:“大人,昨晚上是您让我睡床上的,小人睡了,您这会儿又来跟我发脾气,难不成大人是那种说话不算话,喜欢出尔反尔的人?”
陆不言当然不是这种人。
他仔细盯着苏水湄的脸看,判断他是在说谎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您可以松开我了吗?您捏疼我了。”苏水湄蹙眉,小脸皱起,垂眸看向自己被陆不言按住的肩膀。
那细瘦孱弱的肩膀在男人的手掌下微微颤抖,像是只要再用力一些,就会被捏碎。
陆不言紧盯着她,在小郎君委屈到凝泪之前,烫手似得,缓慢而迟疑地松开了她,目光却没挪开,犀利的审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