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人在一边也说道了有半个小时了,周湛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老夫人有些着急,却不好意思再开口问马婆婆,而是给张守仁去了个电话,问他在周湛的别墅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没多久老夫人给张守仁说了声“麻烦了”就挂掉了电话,转头看向马婆婆,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那边的东西都处理干净了,张守仁什么都没找到。”老夫人叹了口气,而马婆婆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老夫人又赶紧改了口,“幸亏大仙已经给阿湛解了降,否则这次阿湛恐怕凶多吉少。”
“这符水就交给您了,我们都在这里守着也没什么意义,趁着时间还早,我先去会会当年故友。”马婆婆站了起来。
老夫人立刻说,她找点儿人和马婆婆一起去,马婆婆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被留下了,因为马婆婆说我接不了仙基本没什么大用处,去了反而还容易被对方的降头师给拿住,说白了就是怕我去碍手碍脚。
一开始我对那两个降头师还挺好奇的,结果马婆婆这话一出,我立刻就没了去的心思,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不去就不去呗,我舒舒服服的待在别墅里,比他们去那烂尾楼吹冷风可好多了。
老夫人和马婆婆出去了,我无聊的在屋子里用手机刷微博,铺天盖地的和过年有关的信息,刷了没一会儿我就没心情继续刷了,我丢下手机去看周湛,按理来说他的降头已经被解了,应该看起来很正常才是,可我却发现他脸色很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吐得太厉害的缘故。
我心里有点儿惴惴不安,总觉得这降头的事情没这么容易过去,人家心心念念了二十年跑回来复仇,只搞了一个看起来好像很厉害,其实却能被大仙随随便便就解掉的降头吗?
当年那降头师和马婆婆斗法,已经知道有大仙的存在,这次既然回来复仇,肯定也把这个计算进去了,还是说他们故意给周湛下了个降头,目的只是为了把马婆婆引到他们藏身的地方去呢?
我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担心马婆婆会遇到危险,现在不仅是我,马婆婆也不能请仙,她都说过了,我们这一脉的本事,最主要就在请仙上,大仙不来,她的一身本事也去了大半,而且她还带着伤,面对两个降头师,她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可我即便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老夫人既然说要找人陪马婆婆一起去,想来就算那里真的是个陷阱,马婆婆也能平安回来吧。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却无论如何压不下凌乱的心跳。
之前周湛吐了一地,屋子里的味道很不好闻,虽然已经收拾过了,依然股淡淡的腐肉的气味,我准备打开窗户透透气,走到飘窗前面,忽然发现院子里好像有人在盯着这个窗口看,等我踩上地台把脑袋从窗口伸出去,结果院子里又没人了,好像刚才完全是我眼花一样。
我觉得有些奇怪,大白天的怎么会眼花呢,正想着,周湛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我怕是他被冷风吹着了,赶紧关上窗户跑回床边,帮他抚着胸口,周湛咳嗽了好半天才停下,脸上有些病态的潮红。
我越看周湛这情况,越感觉不对劲,降头不是已经解掉了吗,他的脸色怎么还会越来越差呢?我盯着周湛的脸看了好久,他双颊上的潮红褪去之后,脸色愈发显得苍白,而且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功夫,我发现周湛的眼窝似乎有些凹陷,好像是脸上的肉少了一些。
怎么可能呢,一个人就算变瘦,也不至于瘦的这么快,我翻开了他的眼睛,发现眼珠几乎全变成了白色。
接着,周湛开始浑身发抖,似乎特别冷,我连忙跑去拿了一床毯子给他盖上,可这个情况并没有好多少,他依旧冷得瑟瑟发抖。
“周湛?你怎么样?”我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
可周湛似乎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不对,他蜷缩着身体,看起来非常虚弱。
我只好把毯子盖在他的身上,防止毯子滑落,我只好张开双手拥抱住他,希望能让他感觉到暖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