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还不帮我们。”
“妈妈让我扫地、烧火、洗碗、喂鸡,要做好多事呢。”
李桂芳心疼外孙子,嘴里一顿哄:“外婆的乖宝宝,都是你们妈的错,这么一点儿大的孩子,怎么能当大人用?”
楚韵淡淡瞥了胆儿肥的熊孩子:“差不多得了,见好就收,要不然等初一回去……”
王二娃做作地挤了两滴眼泪,回头找靠山:“外婆……”
“好了,好了,不怕哈,外婆在呢,你们妈不敢揍你们。”
王大娃叹气,回去还是要挨揍,有什么用呢?小孩儿的悲伤,外婆这样的老人家是不懂的。
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嘴快!
楚从文和楚从武在旁边偷笑,得意了那么一下,后头还要挨揍,不划算,不划算!
团聚的一家人,有小孩儿撒娇闹着,气氛特别好。
见楚韵没有揍他们,玩闹起来两个孩子有点放飞,吃了晚饭还不肯睡觉,楚韵慢慢悠悠地站起来,作势去门口找黄荆棍棍,王大娃警觉地跑回床上躺着。
睡是不会和爸妈睡的,还是挨着外公外婆睡才有安全感。
两夫妻回到屋里,楚韵掐了一把王建业的腰:“你倒好,坏人都让我当了。”
王建业闷笑,握住她作怪的手:“我跟你一国的,你教训孩子,我帮你助威。”
“哼,别想我当坏人你当好人。孩子教不好,都成了败家子,你一辈子存的这点家业还不够他们折腾的。”
楚韵突然醒悟过来:“王工程师,你现在好像还没有什么家业可以败。”
两夫妻躺进被窝里,王建业的手臂环再她的细腰上:“你跟我说说,你说的家业是什么?我努力试试。”
楚韵掰着手指头跟他数:“你这拖家带口的,房子要有吧,我知道你想说咱们现在就住着大房子,你要明白,这房子归根结底不是你的,你只是暂时住在里面。”
“钱呢?我们现在的物价确实低,你认为按照国家现在的这个样子,以后不会继续发展?你也读过大学,动乱之前好多大学老师都有过留学经历,你多少也从他们嘴里听说过一些国外的情况吧。你可以参照一下,想象一下二十年、三十年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消费水平是什么样的。”
王建业耐心听她说,等她说完,他问:“就是房子和钱?”
楚韵拍拍他的手臂:“钱不是那么好赚的,特别是赚大钱。不过没关系,你好好做你的技术活儿,挣钱交给我,有我这个财神爷盘算,你儿子以后肯定不会买不了房子娶不到媳妇儿的。”
“上次你也这么说,看来我的媳妇儿是有大计划呀。”
楚韵转身和他面对面,细嫩的手指捏住他的脸颊:“别试探我,试探我也不告诉你,到时候成了你就知道了。”
黑暗中,王建业无声地笑了,亲了一下媳妇儿的脸颊,头挨着头睡下。
冬日的乡村的早晨,没有了往日的忙碌。鸡叫了三遍才有人起床推开大门,开始一天的生活。
女主人在厨房做早饭,隔了一会儿,烟囱里冒出来的青烟扶摇而上,在半空中四散逸开,和晨雾融在一起。男人拿着扫帚打扫院子,精力旺盛的孩子醒来,嘻嘻哈哈彻底吵醒了清晨。
这方小天地,透露出田园诗一般的美好的氛围。
楚韵听到院子里四个孩子在玩羽毛球的声音,整个人似醒非醒,趴在枕头上不肯起床。
王建业推门进来,刚摸过冷水的手就跟冰凌子一样,一碰到楚韵的脸,楚韵就彻底清醒了。
“讨厌!”楚韵别开脸。
王建业笑着叫她起床:“你不是说一会儿要去堂叔家吗?”
“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难得休息,早点去,把事情说完,你带我去山上转一转,我们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抓到野鸡。”
王建业出去给她打热水洗脸,一会儿后,楚韵穿戴整齐从屋里走出来。
王建业把扭干还冒着热气的帕子拿给楚韵,楚韵一边擦脸洗手一边跟她爸说话。
“雨靴合适吗?我在市里看到这个,就赶紧抢回来,码数我大概估计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脚。”
楚为民看着女儿和蔼地笑着:“合适,一共六双呢,我们家六个人一人一双刚刚合适。”
楚卫东从后院走出来,放下锄头:“楚韵买的雨靴送来的正好,那几天下雨,地里要上肥,我们一家都穿着崭新的雨靴,全队都羡慕咱们家。后来知道我们家有多的,堂叔还上咱们家借。”
“买回来是给你们穿的,别对别人那么大方。”
“我能不知道?从文和从武两个小子在学校读书,又不能下地,说起来都是亲戚,家里有多余的雨靴肯定要借的。”
楚韵:“对了,江东县那边,年后税务局那边特聘我当顾问,年后我会在税务局那边开一个会计班,等明年暑假的时候,把从文和从武送来江东县,一起跟着学学,多个技术多条路。”
“哈哈,那感情好,不愧是我楚卫东的妹子,就是厉害,人家机关单位都要特聘你了,干得好!”
楚韵笑着撇撇嘴:“不用你说,我这么优秀我能不知道?”
一家人哄堂大笑。
李桂芳一脸喜意,忙跺脚:“你这孩子,都不知道谦虚谦虚。”
楚韵:“我这么牛逼,让我骄傲两分钟。”
向红被逗的差点笑岔气,调侃道:“笑一笑十年少,咱们一家,少说要多活十年。”
“活得久还不够,大家都要健康地活着,身上都是病痛,活么长也是受罪,爸妈,你们说是不是?”
“行了,我和你爸有分寸,不用你说,快点洗洗手吃饭了。”
“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