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蔓儿涨的满脸通红,这大庭广众一下,阖府的下人都在,定国公竟如此给她没脸。
气恼之下,黎蔓儿一甩袖子,进了里屋。
“都散了,散了吧,闵离去账房取二百两银子,拿给王管事儿。请府医过去,好好医治。”
闵伊凡吩咐完也没有进黎蔓儿的屋子,就这么出了梨院儿。
闵离安置好王管事儿回来,去了闵伊凡的书房,他知道闵伊凡在等着他回话。
果然,他刚一进来,闵伊凡便发了话。
“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夫人因为血燕被换成了白燕,说厨房因为国公近日不大回府而怠慢了她,召了阖府的下人,说是以儆效尤。”
“就为了个燕窝?”
闵离不说话了,他何尝不觉得黎蔓儿小题大做。
“璇玲怎么说?”
“二小姐方才让菊白姑娘过来回话,说夫人怕是不死心觊觎着中馈。”
“倒也有理。怕是不只觊觎中馈,还想要在厨房安插人手了。或者,厨房的那几个眼线想要上位了。”
闵伊凡轻哼,看来,这府里的眼线,也确实该清一清了。
“既然阖府都知道此事,那必然是要有个交代的,厨房的几个眼线,担了这干系吧,就说是他们偷了血燕,导致府上血燕供给不足。”
“夫人那儿,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
“是。”
闵离知道,今日之事已经触及国公的底线,国公对黎蔓儿的容忍度,越来越差了。
也难怪国公生气,定国公府从开府至今,除了历代定国公出征的日子,从没有阖府下人被召集一处的时候。
无论府里出了多大的事,也不曾有过。
黎蔓儿初来府中,尚不足两月,先是挑拨国公与小姐们的父女关系,又送了那样有毒的物件儿给两位小姐。
加上今日这般的无理取闹,闵伊凡当真是忍无可忍。
梨院儿。
黎蔓儿本是气闵伊凡当着阖府下人的面儿扫了她的面子,一时气不过这才使了小性子进屋。
却不想,定国公轻描淡写的处置了此事,甚至还要给那管事儿医治补偿。
吩咐完这些事情,竟然到她的屋子坐坐都不肯,直接回了紫竹院儿。
黎蔓儿气的狠了,将满屋能砸的瓷器都砸了个遍。
待她发泄完,精卫方才指使粗使丫头打扫了房间。
待重新换上摆件儿,精卫方才撵了众人下去。
“夫人,可发泄完了?”
“难道本夫人连砸几个摆件儿都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黎蔓儿如今正在气头上,出口的话自不会像平日里那般字斟句酌。
“夫人自可随便砸这些死物,可定国公的心,怕也被夫人砸没了。”
“你说什么胡话,他今日当着阖府下人的面儿扫了我这个定国夫人的面子,本夫人没找他兴师问罪就不错了,竟然还要担心他与我离心?可笑!”
“夫人大可以继续歇斯底里,不过精卫还是要劝夫人一句,与其在这发脾气,不若找个他可靠的人问问,定国公今日为何会如此。”
黎蔓儿的怒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精卫这话提醒了黎蔓儿。
以定国公素日里对她的宠爱,就算她今日小题大做,也断不会如此下她的面子。
不过就是一个管事儿罢了,不值当定国公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