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没有马上赶回去,而是去院子兜了圈,闯荡江湖的他对血腥很是熟悉,便朝着那血腥味儿来到一处地下暗窖。
“无双,你带着人去地窖看看。”
无双抱拳,带着人朝地窖赶去。
“程都尉,你还有话可说?”
“我……”程云广语塞,原有的得意瞬间被击垮。
他以为地窖不可能会被发现,然而他却没想到,龚昊岚早已盯上他。
地窖内果然有血迹,还有一些女子的染血破旧衣物。
程云广被带走关入狱中,由病愈的徐大人审办处决。
都尉府被查封,收过程云广贿赂的官也难逃其责,王毅更是被罢免去官位。
陆梁主动辞去知府一职做了教书先生,经过这些事的发生,他算是想清楚了,当教书先生至少比当官来的轻松有趣,至少没有那些尔虞我诈。
马车内。
闵璇玲只手撑着脑袋,纳闷地看向车窗外发呆。
程舒瞧见她那副有气无力又郁闷的表情,轻笑道;“怎么,现在你终于知道你是白跑一趟了?看来压根用不上你这个神棍嘛。”
的确啊,闵璇玲来与不来,案子都这么简单,她倒成了个跑腿来瞎凑热闹的。
更心痛的是,她的那几百两银子啊,都分给那些衙役了。
“我来消费银子的,反正钱多没地方花。”
程舒嘴角一扯;“你没地方花你给本国师不就好了?”
“你长得美,但不要想得美,你有雀宴楼还想要我钱,我入股的那些银子都没拿到多少呢!”
见她谈起银子的事就激动,程舒气结;“你对别人这么大方,对本国师还真是小气。”
“人家没你有钱啊!”
“……”
听着车内的吵吵闹闹,龚昊岚垂下淡眸不由一笑,他似乎又多这世间多了几分眷恋呢。
二十年寿命,真的够了么?
月末过后,已入深秋。
王宫庭院的秋菊绽放绚烂,与碧瓦朱红宫墙交错相映着。
“临微兄,你待在大昭已有半月了吧,朕听闻你与夜王妃合做生意,朕就好奇了,你向来与人做生意眼光是挑剔得很,怎的是觉得夜王妃对眼了?”
夜荣岐走在沈临微左侧,两人毫无身份悬殊,就如同两个旧知己叙旧而已。
沈临微淡淡一笑;“我在生意场上见过太多谋财暴利之人,这生意场与朝廷其实也很相似,明夺暗算,可以为了利益也可以为了钱财,又或者权势,想要遇到一个真性情的人,是少之又少。”
“你这话,朕也是颇有感触啊。”
“不过,陛下至今还能保持当年的初衷,在临微看来,是难得的,临微很是欣慰。”
夜荣岐笑了笑:“曾经有人说朕性子软弱不如皇叔,将来无法担此大任,但皇叔一直告知朕,朕是皇帝,不必活在那些大臣的眼中,朕有权利决定他们而不是他们来决定朕,朕的确是心慈手软,但对于叛贼与敌人朕不会手软,朕会以朕的方式来守护这大昭江山。”
沈临微付之一笑,两人穿过行廊。
待沈临微告辞离开后缓缓走出宫门,回头看了眼这座高高的个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