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作。”林疏月咕咚咕咚灌下大几口,心脏一阵阵地收缩,松弛,血液跟着沸腾一般,说话有点飘飘然了,“陈医生作风正派,根正苗红,可不是魏驭城这种老奸巨猾的狐狸。你若还喜欢他,趁早坦诚。老狐狸能锲而不舍地追人,陈医生可不一定哦。”
夏初鼻间气息都热了些,没好气儿道:“想炫耀你老公就直说,还拉个垫背的干吗。”
林疏月哈哈笑,高兴得又干完了半瓶酒。
俩姑娘好久没这么畅怀过了,到最后都敞开了喝。都是有点酒量的主,不至于矫情娇气,到后来,夏初还跑去参与划拳,声音嘹亮宛如女王。
林疏月时不时地扯着她衣摆,把那一截雪白的腰给挡住。
玩到快十点,夏初也尽兴收手了。
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林疏月有气无力地本想叫个代驾,结果被夏初拿了手机,“别啊,门口就有公交车站,直达工作室呢。”
吹吹风醒醒酒也行,结果出了酒吧,被热风一罐,更加上头了。林疏月头重脚轻,步子迈不稳,拖着她一个劲地喊“慢点慢点”。
夏初酒量比她稍好,但也架不住这么个腿部挂件。上车时,司机大叔还不乐意呢,夏初明晃晃的一张笑脸可招人疼,“叔您放心,不会吐车上的。我妹离家出走不肯回,我好不容易将她灌醉,正准备往家带呢。”
司机大手一挥,“上车上车。”
已是末班了,前一站就是首发站,所以车里就三两人。她们挑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林疏月脑袋一歪,枕着夏初的肩。
夏初嫌弃,“你头怎么这样大!”
“我哪儿不大啊。”林疏月小声得意。
“绝了,跟谁学成女流氓了。”夏初抿抿唇,不得不承认,“老男人艳福不浅。”
林疏月低头看了看自己,嘀咕道:“我内衣小了,勒得好紧。”
夏初一僵,意识到什么,顿时冷汗直冒,“你,你不会,不会!”
林疏月知道她意思,摇摇头,“想什么呢,我前几天大姨妈刚走。”
“吓死我了。”被这一吓,夏初酒都醒大半,“万一怀了,我还带你喝酒,你家老男人真会杀我。”
两人有搭没搭地闲聊,过了这一站之后,上车的乘客越来越多。再绕两站到大学城,渐渐的,林疏月和夏初的眼睛越来越直——
体校站,篮球帅哥,一米九阳光健硕。
商学院站,眼镜斯文弟弟,白t恤干净清爽,初恋的感觉。
c大,理科高材生个个学霸,接个电话一口标准伦敦腔英文,听得那叫一个耳朵高|潮。
夏初摸了摸自己的脸,认真说:“好久没谈姐弟恋了,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林疏月嘁了嘁,“你不是还要和陈医生那啥的吗?”
“约|炮又不妨碍谈恋爱。”
林疏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渣到灵魂了你。”
到站,两人还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
脚刚落地,就忙不迭地疯狂讨论。林疏月喝了酒有点晕,一直扒拉在夏初身上,“那个拿篮球的男生太绝了,短短小寸头,超级阳光硬朗型男,呜呜呜是我欣赏的类型。还有那个背双肩包的,我觉得明珠市十大校草必有他一席之地。夏夏我跟你说,以后没事千万别坐公交车,不然……哎,不是,你掐我干吗?!”
夏初定在原地,像被点穴,连呼吸都恨不得憋在鼻子里。她闭了闭眼,恨不得给林疏月一拳,“可别说话!”
林疏月愣了愣,慢慢把脸转回正面。
魏驭城负手而立,斜靠在车边,路灯下,他的身影被拖拉扯长,像把天上一角阴云拽入凡间。他踱步走近,仍是双手环胸的姿势,淡声:“别坐公交车,不然会怎样?”
他的目光太有穿透力,像一张密实的网,一点一点罩下再收紧。
林疏月嘴巴张了张,喝了酒的脑子反应不够快,呆呆地答:“……不然会见一个爱一个。”
魏驭城抿唇,“嗯,那你爱了多少个?”
林疏月无辜地眨了眨眼,乖得一塌糊涂,“也就……十五六个吧。”
魏驭城站立不动,平静问:“然后呢?”
静了一秒。
林疏月猛地扑来,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蹦蹦跳跳,“然后就挑中了这一个。”说完,往他左脸颊用力亲了口,吧唧不够,又朝右脸颊亲。
“好啦,对称啦!”
身后的夏初目瞪口呆,这他妈,姐妹钓男人真的牛逼啊。而渐渐的,她觉得不太妙。魏驭城对着林疏月是百般喜欢,可偶尔一眼落在她身上时,分明是深沉的警告。
夏初心里“咯噔”一跳。
不是吧昏君。
这事儿必须解释,“诶诶诶,不是我,是你女朋友主动叫我出来喝酒的!我可没教坏她!”
魏驭城只看结果,不管过程。倒也不至于摆什么脸色,但他平日不苟言笑的模样,已够叫人心怵的了。夏初觉得自己可太冤枉了,恨恨瞪了眼林疏月,“被你坑死了。”
她扭头进了院子,小栅栏的门一锁,心跳扑通扑通的。
林疏月没力气,整个重量都挂在魏驭城身上,手指尖尖戳他胸口,“你干嘛啊你,总和夏夏不对付,她又没惹你,酒也是我喊她出来喝的。怎么着吧你。”
魏驭城无言,“我一句都没说,你还背诵课文了。”
林疏月双手叉腰,扬着下巴虎虎生风,“别凶我!我可是喝了酒的人,我会发酒疯的!”
魏驭城挑眉,就,还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