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撒娇了,她想着是座冰山都该融化了吧。
但魏驭城还真就不为所动,特守男德的将林疏月拨开,声音沉稳:“别乱摸,家里有人了。”
林疏月:“……”
箭在弦上了,都吧嗒收了回去。
这一晚,他真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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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事跟夏初一说,夏初立刻摆正态度:“你可别抛弃姐妹啊,你又没对不起他,被人追求怎么了,让他有点危机感也好,我就看不惯男人张狂的样子。惯的。”
林疏月往床上一倒,神色无奈,“他不吵架的,一句重话都没说。”
“哈?”
“他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吗干吗,有时候递个眼神过来,又特委屈可怜,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抱紧怀里唱摇篮曲。”林疏月感慨,“夏夏,我真不骗你,我都觉得自己像渣女了。”
夏初:“stop!他太有心机了!绝对是故意的!”
林疏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道理。”
“我也不指望你了,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就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颜狗。魏驭城全身上下都踩在你的审美上。就一点,裴彦那边先这样,别给我搞砸,尾款一到,你爱咋地咋地。”夏初俯身捏了捏她耳朵,“听见没!”
林疏月乖乖点头,“知道了,女王。”
其实就算夏初不说,林疏月也不至于上纲上线。她已经跟裴彦明说,自己有男朋友,问心无愧。再者,为了男人意气用事,跟合作方翻脸,这事儿她也干不出来。
好在,裴彦这几天也没再找她。
该是知难而退了。
盛夏入伏,气温更毒辣,明珠大道两旁的树木都被晒蔫儿了叶,乍一看,个头变矮一大截。马路上散着热浪,车速一快,跟蜃楼幻景似的,车辆像是漂浮地面。
钟衍一路开过来,车里有空调还不觉得,一下车走这么二三十米远,热得想骂街。林余星在一楼待着,钟衍进屋的时候,他正发呆。
“在这演石头呢,一动不动的。”钟衍出声太突然,吓了林余星一跳。
“我去,不至于吧。”钟衍又惊又怕,因为林余星的脸色一刹白了两度。适应了之后,才渐渐回血色。这是肉眼清晰可见的,钟衍不由放缓一切动作,讲话都不敢大声。
好在林余星没事,习惯了,“小衍哥,你来了啊。”
“从不看你发呆的,有心事?”
“只能证明你不关心我。”林余星嘁了嘁。
钟衍高冷,“知足吧。”
林余星给他从冰箱里拿了瓶芬达,钟衍一只手指勾开,咕噜咕噜下去半瓶,“爽。”
林余星坐在藤椅上,低头也不知看什么。
“学校那边手续办好了,我应该很快能回去,虽然就在明珠市,但以后肯定不能这么方便罩着你。你自己注意点啊,没事过来蹭蹭课,吃吃a大的食堂。”钟衍那年参加了高考,成绩勉强够上a大的一般性专业。但由于心理状况欠佳,本人一直没去。魏驭城托了关系,保留住他的学籍,按流程办了休学。
能重回校园,钟衍心里是感激林疏月和林余星的。
矫情一点来说,是治病,也是教会了他人生百态。这么难的经历,姐弟俩都没放弃,活得像个小太阳。虽然比较这个词,有点残忍。但当你觉得万念俱灰时,看一看,想一想,多的是惨烈。也就明白,这世上福祉与劫数,或许不能化解,但自己要学会成全自己。
半天,林余星没回话。
钟衍打了个饱嗝,“又发呆,干吗呢。”
林余星一脸迷糊,慢吞吞地问:“小衍哥,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服了你。别吵我啊,我睡一会。”钟衍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往沙发上大字一躺,秒睡。林余星坐了会,起身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然后扶着栏杆上二楼拼乐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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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一大早,夏初跟林疏月说:“晚上裴彦请咱俩吃饭,顺便敲定最后的细节。”
林疏月没多想,答应了下来。
结果到下午,出了点意外。
夏初她爸的车被人追了尾,老夏已经停好车,安全带也解了,结果被这么一撞,脑门直接砸下方向盘,人当场晕了过去。晕了半分钟又幽幽醒了,拉去医院做了全身体检,轻微脑震荡,没大事。
夏初慌得一批,肯定得回去瞧瞧才放心。于是,和裴彦吃饭的事全落在林疏月头上。
林疏月没别的想法,也没顾虑,坦坦荡荡地跟魏驭城说:“我晚上要和裴彦吃饭,工作上的事。”并且把夏初这边的意外状况也简要提了提。
魏驭城第一句话:“人还好?”
“轻微脑震荡,应该还好。”
“待会让李斯文派人过去一趟,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魏驭城强调,“这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关心是应该的。”
……话没毛病,又好像不太对劲。
林疏月一言难尽,闷声哦了哦,“也行。”
“你们在哪吃饭?”魏驭城自然而然地岔开话题,语气不经意。
“三春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