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宣凉凉一笑:那是定金,剩下的,等你拿到消息来交换吧。
仙鹤虽然恋恋不舍,但又不敢放肆,一步三回头的,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乔宣挥手将剩下的果子收了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指使了仙鹤打探消息,但也不能全指望它们,自己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不如趁机熟悉一下环境,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乔宣刚绕了出来,就遇到了邬子墨。
邬子墨关切的问道:师弟昨晚休息的如何,住的可还习惯?
乔宣微笑:习惯,多谢师兄关心。
邬子墨笑道:那就好,对了,帝君定在三日后宴请众仙,这些天你就住在这里,可以在周边逛逛,但要小心别得罪其他神仙了。你才刚飞升,仙体还未凝练稳固,三日后和我们回归元剑宗,好好修炼,修为定能突飞猛进。
哦?看来自己时间很紧迫啊,他必须在三日内找到山海图,否则就得想想脱身的办法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去归元剑宗的。
他要的是自由啊!
否则他何必千辛万苦逃出来,老老实实待在悬河谷不好吗?在哪儿修炼不是修炼呢而且师父还只有他一个徒弟,怎么着也比去归元剑宗强啊!
邬子墨又和他闲聊几句,然后就被其他师兄弟叫走了。
乔宣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溜达出去了。
三日眨眼就过去了。
乔宣在附近转了转,除了一些开放给客人的园林景观,其他地方都有白雾禁制,不能随意出入,乔宣也不敢冒险硬闯,着实没有什么收获。
乔宣不由得有些气馁,看来只能指望那群仙鹤,碰碰运气了。
晚上乔宣慢悠悠往回走,此时天色已晚,其他弟子都已经休息了,乔宣轻手轻脚的,准备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刚刚走到门口处,蓦地停住了脚步,只见一道白色身影立在那里。
白衣男子回过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乔宣:
哦豁,有种逃课被老师抓的感觉,江惟清怎么会在这里啊啊啊!
这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当初自己贪玩偷懒,时常偷偷的溜出去,江惟清偶尔也会这样堵他
这段时间自己都没有见过江惟清,还以为江惟清忙着和神女谈恋爱了,他身为新晋上神,这样的社交场合一定很忙吧?怎么会有时间来堵自己呢?
而且江惟清性格寡淡,他不知道自己身份,更应该不会管自己才对
失策失策,要不是前两天太过顺利,他一定不会这样大意的!
乔宣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见过剑君。
江惟清黑眸深邃,眼底神色晦暗,这三日他虽然没出现,却一直关注着乔宣,尽管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关注这样一个人
这个少年,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他没有一日是老实待着的,早出晚归,将这附近给转了个遍,充满活力又朝气蓬勃就连这性格,都和他的阿暄有些相似。
阿暄也是这样,他天生不爱修炼,江惟清毫不怀疑,就算他资质超绝,也一样不会爱上修炼的。
他喜欢出去玩,喜欢新鲜事物,喜欢美食美酒,喜欢外面的一切
无论发生任何事,也不能改变他的天性丝毫,而自己却只能默默看着这一切,看着他同自己渐行渐远最后那道缝隙,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江惟清薄唇微微抿着,眸底神色幽暗如渊,清冷的嗓音,似乎被夜色染上了一丝朦胧:你去了哪里?
乔宣似有些不好意思,垂眸诺诺道:晚辈初登仙界,第一次见到这般气派的天宫,一时心生好奇出去看了看
只是这样吗?
江惟清神色淡然无波,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仙体尚未凝练完全,这里仙灵之气充足,是个修炼的好地方,需谨记修炼不可懈怠,只有打好根基,才能在修行之路上走的更远。
乔宣下意识就想要皱眉头,心生不耐,当初江惟清还是自己的道侣,会好声好语的哄劝自己修炼,那时候自己也想努力试试看,便也忍了如今你我早没有关系,我修炼好不好走的远不远管你什么事啊,你以为谁都是你这样的修炼狂啊?
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虽然满腹牢骚,但如今身份有别,乔宣不敢暴露,只敷衍的笑道:剑君说的是,晚辈一定勤勉修炼。
江惟清望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的眉心皱了一瞬,似乎有些不耐,但很快便隐去了,那双眼灵动清澈,还有着一丝狡黠,分明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却还敷衍的应答着
就连一个小表情小动作,都会让他想起他的阿暄
原本只是一时起意,而越是靠近一分,便越被吸引,像是有什么不可言明的东西,在指引着他向这个人靠近
这个孩子,真的很像阿暄。
可是阿暄没有他这么幸运,没有他这样的天赋,即便不爱修炼,热爱玩闹,随心而为,却还可以顺利的飞升仙界,他的阿暄连凝聚区区元婴,都是自己几乎拼了命换来的,他终究是踏不出那一步。
而有些人轻而易举的得来了,因为太过容易,反而不会珍惜。
江惟清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看似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实则最是凉薄不过,除了阿暄,从未将他人生死放在心上过,更不会在乎区区一个宗门晚辈
可是这一刻,久违的不甘又再次浮上心头。
江惟清蓦地上前一步。
乔宣一惊,对上江惟清的双眼,忽的汗毛竖起,他觉得江惟清好像不高兴了。
在他的记忆里,无论遇到任何事和挫折,江惟清都从容以对,就算自己无理取闹,做了错事,江惟清也从不会生气他仅仅只对自己生气了一次,就是自己取来镇派灵宝,要送给他助他渡劫的时候
后来乔宣也想明白了,江惟清是觉得自己不在乎他,只想着送他走,所以才生气的,也算是勉强可以理解吧
但自己如今又不是他道侣,还如此小心翼翼,按理说没有错处,竟也惹得江惟清生气了。
你有毛病啊!
生气的点为何如此与众不同?总不可能真是对宗门晚辈的拳拳爱护之心吧?
饶是乔宣纵横情场多年,面对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经病,也有点措手不及莫名其妙。
江惟清上前一步,乔宣后退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心道自己不能慌,自己要以进为退,不给江惟清发作的机会!
乔宣想到这里,神态如常,故作茫然的道:剑君怎么了?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自己刚才的应对,绝对没有问题,江惟清虽然有点神经病,但又不是杀人狂,除了前世最后那一剑,江惟清平时可是正常理智的很。
而且如今他是宗门前辈,不可能没有理由处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