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圆满了!!!
第77章
翌日中午,温涯举着手机,夏夏举着平板,给sharon跟叶扉直播。
sharon这两天跟导师人在南京,参加某国际学术研讨会,这会儿时间还是清早,她站在酒店的阳台,头上还戴着一个洗脸用的发箍,看上去不太精神地跟造型师交涉,戒指、胸针可以,腕表没有备选吗?他要挽女士走红毯,就是当绿叶,要考虑齐老师的礼服。这款太花哨了,会像是跟女士抢风头。品牌方有指定一定戴那一块吗?
叶扉正在湖北某人气旺铺过早,红色塑料凳上摆着三鲜豆皮和蛋酒,围观牧野化妆,顺便跟他插科打挥,今年大师扎堆,估计是悬,你要是什么时候能拿个三大,咱们也搞个排场,最起码弄个包机
又问:温涯呢?那你不去看展映了?你让他们帮你弄个市场证,再去商业街区,随便弄身西装,拿着市场证就进去了。
温涯哭笑不得,法语字幕,我进去了也就是看了个寂寞我等上海电影节,获奖片应该都会有。这两天就算了,我看他走个红毯,之后过去尼斯帮小聂街头表演,已经答应好了。
叶扉想起来了,聂元恺也是自己公司的艺人,算起来温涯这趟还是出差。
sharon那边说:没有指定就换,你去把其他几款拿来给我看下温涯要去街头表演?不看展映吗?
温涯只好又给她解释一遍,房间里吵吵闹闹,几个人热闹出了几十个人的效果。
牧野垂着眼被刮眉毛,他正年轻,皮肤好,肤色也均匀,就是拍戏期间熬夜多了会有黑眼圈,但也只需要稍作遮瑕,每次要走红毯前最要紧的是先修好他乱长的眉毛。sharon那头有通话插进来,温涯挂断了视讯,站在镜前看他,一个星期不修就又要长成蜡笔小新了
牧野想起少年时他教他剃掉唇上下巴上开始滋生出的胡茬,有时也会顺便修修他的眉毛。他会挨近过来,手指温暖,微微皱着眉,看上去小心又认真,小刀贴着他的皮肤,生出一种酥麻的痒,每当这种时刻,他的心便也开始痒,像是长满了野草,只消垂下眼看着他的睫毛,他的唇瓣,便会疯狂地想要抱他,吻他。
他心血来潮,偏过头说:你帮我修吧。
化妆老师刚刚修好一边,笑着把修眉刀递给他,温涯也未推拒,接过小刀,微微一笑,说:刮坏了我可不负责啊。便用拇指抹了抹他的眉毛,低下头替他刮掉了眉尾的杂毛,又对照着另一边修了眉峰的形状,轻轻地吹掉细碎的毛茬。
牧野闭着眼,仿佛心中又生满了野草,只是这次,他却能抓住他的手腕,睁开眼,坦然地笑着仰起脸看他,眼里盛着不必遮掩的喜欢。
温涯也被他的目光盯得蓦然一阵心跳,伸手抹去一根没有吹去的毛茬,退开说:好啦。
下午出发前,牧野穿戴好了走红毯的行头。
温涯还是头一次亲眼看到牧野这样打扮起来,只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俊美无俦,高不可攀,不需要王冠,便像个天生坐在水晶王座上的年轻国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袋里忽然冒出来一大堆之前在黑木崖超话不小心看到的黄色废料。虽然他没有看过具体内容,但是那些名词却全都从边边角角跑了出来,爆炒、咬、西装play他咳嗽一声,有点脸热,只好低下头假装专心地帮他戴袖扣。
牧野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正气闷温涯今晚就走,不甘心地扶着人的后颈吮吻,直到把他的下唇弄肿,才稍稍满意地放开了他,自己的嘴却也肿得像是刚刚吃了麻辣火锅。
他一无所觉,抹了抹下唇,酷酷地走了出来,化妆老师一脸生无可恋,赶紧让助理去叫客房服务送冰块给他包起来冷敷。
对此,小丁夏夏都表现得冷静熟练,化妆老师带的小助理却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去拿散粉时直接把粉盒扣在了地上。
温涯又囧又好笑,还有点发愁他家小孩儿明明大多数时间里就是个傻白甜,整天冒傻气,他的粉丝却都当他是个什么霸道alpha、总攻金瓜,也不知道这其中是有什么误解。万一看到他人设崩塌,一定会觉得很幻灭吧。
傍晚,温涯戴了棒球帽,在游客开放的区域围观红毯。那些国际知名影星的狂热影迷早早就已经用椅子、□□占据了有利地形,他所在的位置比较偏。不过只要能看到人,偏一点倒是无所谓。
率先登场的是本届评审团主席和八名评委会成员,温涯看到了自己从前非常喜欢的英国女演员,当即粉丝一边啊啊啊啊,一边往前猛递手机,试图蹭张合照。
看到活的感觉真好!
评审团之后是一些超模,带了作品过来的各国导演和演员,也有一些是赞助商邀请过来的,单纯就是走个红毯。女士们的礼服裙让人应接不暇,有的裙摆拖出去足有两三米长,男士们的打扮则看上去没什么差别,大多甘当绿叶,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黑西装、黑领结。
在红毯上停留四五六分钟的狠人倒是真的有,不过摄影师是真的会嘘人,安保也是真的会赶人,这种时候就要比拼谁的脸皮厚了。
温涯看得觉得有趣,倒是不怎么觉得等待的时间太长。
前面的走了约摸半个多小时,胡涂涂用做贼一样的音量给他发来了视讯,快快快!给我直播一下,到老牧了吗?
胡涂涂今年被母亲勒令必须毕业,为了出勤率只得滚回了加州,最近正在半死不活地开始重新修课,暂时不敢再出来鬼混。他那边还是下午,人看上去在阶梯教室上大课,温涯也听说了他本科读到第六年,数度差点被他这辈子的老娘揍残的光荣事迹,好笑道:网上有直播,你就不能等下课再看吗?
胡涂涂说:哎,氛围不一样。
二人说话的功夫,《少年俄狄浦斯的自白》剧组已经下了车。导演戴着黑框眼镜,挽着女伴走在前列,身后就是牧野和饰演陈光明的母亲的前辈齐老师。
安保正在清场,街道两边的游客区域又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啊啊啊啊尖叫,看上去特地赶来的粉丝为数不少。牧野穿着黑西装弯身去听身旁的女伴说话,看上去彬彬有礼、气质卓然;站直身随手把食指上的装饰戒指摘下来,换到无名指上,又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潇洒。
粉丝:啊啊啊啊!!!
温涯:啊啊啊啊!!!
这是谁家的靓仔!
胡涂涂:?来了吗来了吗!!!
胡涂涂抓狂,我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着啊!!!
视讯通话中用不了相机,温涯也没空解释,赶紧问李乐借了手机猛拍。
他刚刚解锁了生平第二个被牧野帅到腿软的瞬间,好像两次都是靠距离感来产生的美。
说起来,连牧野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师父上一次觉得他好帅,究竟是在何时何地。
他从没有和他讲。
温涯站在人群中,隔着屏幕注视着他,心中忽然涌动着一种柔软的情愫,而牧野似有察觉,竟回过头,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
人太多了,温涯不确定他能找到自己,但还是朝着他弯了弯唇角。
出乎意料的,牧野却像是已经看到他了,知道他正拍他,于是缓缓地比了一个剪刀手。
这样又傻起来了。
温涯忍俊不禁,却又拍了一张,忽然想起,上一次,他也是这样,好像有什么魔法,一眼就能找到他在哪儿。
那时他修为已废,整个人病得像青面鬼一样,模样应该与从前不同,连他自己都有些认不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