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允安来服侍君年起床洗漱,却发现屋内一改昨天的一地狼藉,干干净净的,却没有君年的痕迹,床上被褥整齐,没有一丝睡过的痕迹。允安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手一抖,端着的水洒了大半。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怎么毛手毛脚的,让你叫主子起床,再不起来就要晚了。”允恭端着早饭走来。
“允恭......允恭......”允安眨了眨眼,干涩道,“主子......主子不见了,主子好像昨晚就不在了!”
“什么!”闻言,允恭也顾不上手里的早膳,推开允安走了进去,果然,没有君年的踪迹。
“这......”
“允恭,我们该怎么办啊!”允安瘫软在地上无力道,“先是昨天......再是现在,主子......主子不见了,允恭,我不想死啊,我......”
“行了!快去禀报给柳妃娘娘!算了!我去,你......你留在这切勿声张!”允恭比允安的年岁大一些,强装镇定道,只是跌跌撞撞的跑去柳妃宫中的样子出卖了他内心的惶恐。
另一边,在地上做了一夜的君年,一大早躲开了宫中的守卫,带着唯一存留下来的寒梅图做出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决定——离宫出走。
虽然皇子成年后就可以自由出入宫中,而他离成年只剩下几天的时间,只是这或许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忤逆柳妃的事情了。他在皇宫中长大,对宫中的守卫分布了如指掌,本身的武义还不错,轻而易举的就趁着守卫交接的时候溜出了皇宫。
这是君年第一次走在京城的大街上。
他仅仅的握着自己唯一的画,漫无目的的走着,清晨的太阳已经开始升起,做生意的铺子早早的就把摊位支了起来,大家各忙各的,没有人注意到失魂落魄的君年。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君年突然有一种自己就宛若游魂一般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不知道自己兜了多少圈,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皇宫的影子还依稀可见,他本没走多远,依旧围绕着皇宫。
“我是不是真的被困死在这里了。”君年看着皇宫的围墙扯了扯嘴角自嘲道。
他连远离这的勇气都没有吗?
“诶!那个人!别带着一张破纸在我这里挡路!你和你的破纸挡着我做生意了!”身后卖包子的老板喊道。
君年心中的痛处被人踩到,猛地回头大喝道,“这不是什么破纸!这是我的心血!心血懂吗!”
正午的阳光格外的此言,君年第一次这么不顾礼节的发泄。
那包子铺的老板还没回过身来,就见君年大笑着跑走了。
“这是我的心血!我的心血啊!我的梦想啊!”君年一边狂奔,一边大喊着,手中的画迎风飘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