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垂眸,抚向手臂,留有指甲用力掐挠过的血痕。视线再低点,地面小滩未干的水,晶莹透亮。
是真实的。
他扯开了她的衣裙,把她禁锢在怀里分开双腿,撞进最里面,从轻进缓出至茹毛饮血。
明知她的心远在触不可及的天上,他竟还是诡异地舒畅。
若是灵魂难以靠拢,便让身体更亲密。毕竟,在她身体里,不就是最近的距离吗?
死也值了。
如果死是留住她的唯一方式,把刀递给她,剖开身体,愿意被割肉剔骨,食肉寝皮。
或许他真是个熊老二说的变态,哪怕是毒,亦甘之如饴。
*
夜黑如墨,书房静悄悄。
二人相对而立。
谢玄道:“据臣私下调查,那位成公子极有可能就是西羌王的小儿子,陛下作何打算?”
“他医术好,如果能跟太医交流,让太医学到更多东西也无妨。”
“只怕他的目的不简单,长此以往,恐生变数。”
褚渊笑笑。
谢玄道:“陛下不担心吗?”
恰恰与自己相反,褚渊看出来成允言是个对权势毫无兴趣的人,进宫不过是为困囿在异地的兄长。
他不担心别的,担心的是成允言对赵慕青抱有的心思。
怕她对别的男人产生倾慕,怕自己用尽所有手段仍旧换不回来她。
谢玄看他似乎不怎么想多谈论这件事,换了个话题道:“臣再问一个问题。”
褚渊瞟向他,用眼神表达“不要以为朕把你当兄弟,你就可以一直废话”的讯息。
谢玄顶着压力,完全没有退缩的自觉性,执着地追问:“陛下是不是从来没有忘记八公主?”
这个问题问得褚渊来了兴趣,嘴角微扬:“何以见得?”
“当年允许孙贵妃活下来,其实是因为孙贵妃是八公主的朋友吧?陛下那时候纵然与高氏为敌不能护她亲人,仍竭力保全有关八公主的一切,想多留下些。”
没听见反对,谢玄胆子又肥了不少,继续道:“灭周国没有放出冷宫里的人,是因为八公主在冷宫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当时的情况,前朝余孽被赶尽杀绝,她要是出来,只会落得跟其余人同样的下场。”
从前他一直不太明白褚渊的态度,以为对八公主是种习惯和怀有愧疚的补偿。
直至赵慕青再次出现,他眼看褚渊所言所行越来越不合常理,倒回想起曾经诸多不正常的举止,早就有所暗示。
旁观者清,那种情意不是时刻挂在嘴边,而是别人眼里怎样也藏不住的心绪,暴露的端倪。
褚渊道:“你天天就是这么闲得发慌,揣测朕的想法的?”
谢玄道:“这不能怪臣,实在是陛下的许多行为太过显眼,多琢磨琢磨就领悟得到。”
既然这么明显,连谢玄这种无甚情趣的糙汉子都可以读出他的心思,那她为什么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褚渊这样一想,莫名有点自暴自弃。
像是生怕对方不能感受到有多丢人现眼,谢玄很没有眼色地补刀:“可惜臣以为若那位姑娘真是八公主的话,曾经对陛下有多掏心掏肺,如今定有多恨不得跟陛下断情绝义。”
好惨一男的。
没有半点含糊的措辞,字字句句直指要害。
褚渊眯眼,以一种“我劝你慎重考虑”的语气道:“所以,你这是在可怜朕还是替朕抱不平?”
谢玄本来打着哈哈笑,对上他毒辣的视线突然打了个哆嗦。
褚渊波澜不惊地说:“朕看你夫人故去,许是独身寂寞已久,该重新找人料理料理家事了。尚书家的二小姐长得不错,还未婚嫁,改天可以相约见一见。”
谢玄不吱声了。
陛下,咱们即便是表面兄弟,也不用互相伤害吧。
尚书家的二小姐长得是不错,但人脾气暴躁,母夜叉一个,金陵城谁不知道她天天跟吃了炸药似的,看谁不顺眼逮着谁骂。
褚渊微笑:“滚出去。”
谢玄毫不停顿,麻利地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