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那个领居的环节肯定出了问题,但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狠,分明是要置我们于死地,禁不住咒骂:“操,这帮逼真特么有套路。”
刘洋喘着粗气说:“朗哥,现在你和疯子不光是入室抢劫,还他妈涉嫌杀人,事儿真闹大了。”
我又气又委屈的辩解:“真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去的时候李中华已经那样了,螺丝刀是那个邻居借给我们的。”
“不是你干的,你就出来澄清啊,市局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在四十八小时之内将你抓捕。”刘洋凝声道:“朗哥,你别不信我说话,这事儿真不是闹着玩的。”
我抿着嘴皮问:“洋仔,你知道李中华现在啥情况不?”
刘洋叹了口气说:“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他的命也算够硬,被强制注射了五支阿托品,加上他有前列腺肥大的病史,心跳差点爆表,我听同事说,没个三五天很难抢救过来,就算救过来,说不准人也废了。”
我心情沉重的说:“你暂时别给我打电话了,很多人都知道咱俩有关系,该干啥干啥吧,有需要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刘洋不放心的嘱咐我:“朗哥,你听我一句劝,要么自首,要么赶紧跑路,你还记得老驴不?江君的弟弟,他刚才瘸着腿跑到刑巡捕队举报你,说你拿枪嘣他,还举报你是黑涩会,省里面有个什么调研组正好在市里考察,这事儿市里肯定要办的漂漂亮亮,我们组的人在汽车站附近排查,你如果实在没地方躲,就过来,我拼尽全力也会想办法送你出去。”
“我懂什么意思了。”我倒抽一口冷气,苦笑着呢喃:“不管咋说了,我谢谢你。”
电话那边的刘洋愣了几秒钟,随即笑骂一句:“别抒情哈,让我帮你干架我不行,但透点我知道的消息,丁点问题没有,反正这工作也是你帮我运作的,大不了开除我呗。”
我抽了抽鼻子出声:“先这样吧,我找个安全地方落脚。”
以前我一直觉得刘洋这人特别不靠谱,属于有奶就是娘的那种,但透过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我才发现,过去真的是我思想狭隘了。
或者我们谁都没有察觉出来,在一系列荣辱与共中,一种名为“情义”的情愫在我们心底里慢慢滋生发芽。
逆境看清朋友,绝境读懂兄弟,或许我混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走在陌生的街道里,望着两边霓虹闪烁的高楼大厦,我急躁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事发到现在过去差不多快俩小时了,温平没有给我打过电话,说明这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温平有份参与,要么就是他将我弃了。
不知不觉中我竟又绕回了医院附近,找了个背人的角落,我拨通齐叔的号码,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跟他叙述一遍。
听完我的话,齐叔沉默半晌,低声反问我:“你怎么想的?”
我咬着嘴皮说:“我想主动联系一下老温,不管这事儿到底是不是他干的,我都跟他挑明,他如果不管我,我就跟他玉石俱焚,办夏东柳,还有杀你全是他授意的,不想我好过,我也肯定也不让他安稳。”
齐叔直接否决我:“不妥,本身他这个人就多疑,现在发生这种事情,他不联系你,要么是被什么事情困住了,要么就是在想办法替你开脱,你不露面,他知道你安全,但你如果敢威胁他,他绝对第一个弄你,你可以给他打电话问问应该怎么办,听听他是什么意思,这样,你先去李中华急救的医院待着,我马上启程,最迟在凌晨前跟你碰面。”
“去医院?医院里这会儿有好多巡逻车!”我仰头看了眼医院对面开口。
齐叔轻声安抚我:“灯下黑的道理明白不?放心大胆的去,这会儿没人会想到你敢往医院跑,去妇产科,巡捕不会想到的。”
我哭丧着脸小声说:“叔,我紧张,不跟你瞎说,我他妈现在两条腿哆嗦的频率比心跳还快。”
齐叔笑着说:“什么事情都经历一遍,人生才完美,其实事情没有你想的复杂,这事儿主要都是老李那个所谓的领居在主导,只要他改变口供,其他都不是问题,你刚才不是说,去找老李之前,曾经碰上了孙马克的小弟么?那俩小孩恐怕是真的元凶,算了,等我过去吧,你思路有点乱,咱们见面一条一条的捋。”
“叔,你说是不是孙马克他姐夫谢谦在使坏?”我咬牙问道。
“目前资料太少,不好判定,不过要是省里面真下来工作组了,那十有八九是他干的,他想趁着这个劲儿把老温扳倒,等等...让我想想啊。”齐叔说着话停顿几秒钟后开口道:“千万不要联系老温,他现在肯定也在找你,按照他的性格,他会抢在所有人前面灭你的口,也不要再跟任何人联系,听清楚我的话,是任何人!包括我在内,电话关机,我会主动去找你。”
挂断手机后,我脑门瞬间惊出一头冷汗。
我边装作打电话的模样,边闷着脑袋朝医院里大步流星的走去,医院门口站着几个巡捕在说话,并未注意到我,有惊无险的从他们跟前走过以后,我直接拐弯上了二楼的妇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