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利索的答应下来:“没问题。”
老魏叼着烟卷道:“那就这样吧,你们该看病看病,巡捕不问就算了,如果问起来,我肯定把事儿全推你们身上。”
“行。”我点点脑袋,喊上钮涛和孟胜乐往车下走。
刚下车,老魏喊了我一嗓子,眼神复杂的吹了口气说:“老弟,你也别怪驼子,他这个人一直都是那副德性,看着有利可图的事儿比瞅见亲爹还积极,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吧,我也就是个小建议哈,听不听在你。”
我怔了怔,若有所指的说:“老魏哥,你对驼哥的感情好像不像是脸上表现出的那么反感。”
老魏摸了摸脑袋上黑白参半的头发苦笑道:“嘴上骂归骂,但这个逼崽子到底是跟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我们扇他两巴掌、踢他两脚,还不感觉有啥,可外人动手,心里肯定不太舒坦,况且社会上的事儿,根本没办法用对错去形容。”
我点点脑袋,没往下接话茬。
平心而论,我怎么可能不恨驼子,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哥仨此刻不会伤痕累累,如果没有刘祥飞的突然出现,我们今天指定万劫不复,站在他的角度,只是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可站在我们的角度,今儿我们几乎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落在江君的手里,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我指定要蜕层皮,如果说我心里没有一丝恨意,那纯属是扯淡,即便从打谷场走前,我喊的那些话,目的也就是让驼子放下戒心,好给我创造一个整的他机会。
我们仨就属孟胜乐伤的最厉害,他的两边肩头分别让砍了好几刀,脑门正中心的地方让砸了几棍子,满身全是血,挂上号,送他去急诊科以后,我和钮涛分别处理了一下身上的细小伤口,然后坐在急诊室走廊里的椅子上等他。
我给李俊峰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送钱,然后看向坐在旁边的钮涛问:“涛儿,你没啥事吧?”
“没事儿,就是一点小伤罢了。”钮涛大大咧咧的摆摆手,沉默几秒钟后道:“朗哥..我想借点钱,家里用,医院又催我们交款了..”
我毫不迟疑的答应:“成,待会让疯子给你取点。”
以前的是是非非不去评价,但自从在老家时候,我借给钮涛一次钱以后,他对我绝对到位,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但凡我敢抻手,他都不会含糊。
钮涛梭了梭鼻头,声音沉闷的开口:“朗哥,我现在一共欠你四万八千六,这钱我都记的清清楚楚,等我以后好起来,我肯定连本带利的一块还你。”
我表情认真的看向他道:“涛儿,咱是哥们,同生共死的话纯属吹牛逼,但我只要兜里有,就肯定会替你往出掏。”
钮涛咬着嘴皮呢喃:“我明白,这辈子我特么最不后悔的事儿就是跟你们混在一块,我不在家,皇上没事就去医院溜达一圈,给我妈送点水果啥的,我这个人嘴上不爱说什么,但却都在心里。”
就在这时候,孟胜乐龇牙咧嘴的从急诊室里出来,脑门上裹着一圈绷带,赤裸着肩膀,纱布从两边肩膀上一直缠绕到双臂,猛地一瞅就跟七龙珠里的“比克大魔王”似的,他闷着脑袋怪叫:“草特么爹,疼死爸爸了,以后千万别特么让我碰上江君,否则我肯定废了他!”
我眯眼看着他和钮涛身上的伤痕,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别看这次我们吃了大亏,孟胜乐还差点让废掉手,可是从另一方面讲,何尝不是对我们的历练,至少在今天之前,孟胜乐不敢跟谁硬碰硬的杠,透过这事儿,他的血性也算彻底被激活了,我们这帮人的凝聚力也慢慢竖起起来。
这时候,走廊口猛不丁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女声:“王朗,你们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