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对于吕兵三言两句就能劝动黑哥这事儿,我琢磨了很久都没想透其中的缘由,直至很久之后才明白,物以类聚这个词真不是老祖宗编出来哄我们玩的。
或许真应了吕兵那句“身上有血腥味的男人闲不住”,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崇州都流传着关于“黑白恶魔”的很多版本传说。
我又给刘洋打个电话,让他把自己的“比亚迪”送过来。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三人直接出发,路上吕兵和黑哥都极其沉默,一个盯着车窗外发呆,另外一个则低头摆弄着打火机,脸上没有丝毫紧张的表情。
我不太适应的干咳两声问:“兵哥,待会咱们是直接干还是..”
黑哥转着打火机,舔了舔嘴唇微笑:“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装出来该有的气势就可以。”
崇市并不大,总共四个市区,几个郊县,我们所在的邯山区属于比较贫穷,但也是最混乱的,其次就是接壤的台区,不夜城所在的地方,算是一些上流混子玩的地方,再然后就是南郊和北郊。
北郊几个村子,家家户户都养猪养牛,听孟胜乐说,那地方的人嘎嘎有钱,什么兰博基尼、法拉利之类的豪车随处可见,据说有几个比较牛掰的大哥。
南郊恰恰相反,是整个市排放生活垃圾的处理厂,起初没什么人住,后来有个特别有脑子的拾荒者从那附近干起一家废品收购站,慢慢那地方就成了废品收购站的集中地,任何行业都会存在佼佼者,久而久之北郊也出现不少凭着拾荒起家的大老板。
我们今晚上要去的地方就是南郊,根据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说,他们在垃圾处理厂门口,到地方以后,都不需要刻意寻找,我就看到垃圾处理厂旁边停着的一辆白色面包车。
从车里下来,一股子令人窒息的馊味在空气中弥漫,我扭头看了眼不远处堆得跟山似的巨大垃圾堆放场。
不远处,一家挨一家的废品收购站跟蒙古包似的连城一片,时不时能看到几辆载满废品的三马子和电动三轮车慢悠悠的过去。
我深呼吸一口自娱自乐:“那些垃圾堆底下指不定有什么金银财宝。”
黑哥拨拉两下自己长长的头发轻笑:“说不准还有断手和残脚。”
听到他阴森森的话,我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这地方本身就挺邪乎的,路边几盏忽明忽暗的橘色路灯,几颗大柳树迎风摆动,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酒懵子的喊叫声。
“走吧!”吕兵一手掐着烟卷,另外一只手拎着用外套包裹的猎枪,慢悠悠的往枪膛里塞子弹。
距离面包车还有七八米的时候,从边上的阴影处呼呼啦啦站出来十多个拎着片刀的小年轻,领头的竟是上次把江君一起的那个脑地正当中留着一撮毛的男人,就是这个狗杂碎把我脑袋按进马桶里的。
一撮毛手里也拎着把黑漆漆的猎枪,昂着大脑袋阴沉的冷笑:“王朗,你还真是见逼不要命哈。”
看他手里有火器,我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站在我身后的黑哥,故意推搡我一下,不让我往后缩。
“那啥大哥,我既然来了,你把几个姑娘放了呗。”我硬着头皮说。
一撮毛朝身后摆摆手,白色面包车门“呼啦”一下打开,我看到温婷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女孩,几个姑娘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应该没有被侵犯过,不过全都紧闭着眼睛。
我皱着眉头问:“你把她们怎么了?”
“呵呵!”一撮毛昂头一笑,打了声尖锐的流氓哨,紧跟着从垃圾场里开出来八九辆小轿车,足足能有三四十号拎着镐把子、片刀的青年蜂拥从车上蹦下来,将我们仨迅速围成一圈。
“就你他妈点君哥的啊,弄死你!”
“今晚上剁碎你,草泥马得!”
“敢跟长龙作对,你有几个脑袋!”
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咒骂声在我们周边响起。
看到突然出现这么多人,我后脊梁上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一撮毛很有大哥风范的摆摆手,随即棱着眼睛看向我呼喝:“草泥马王朗,你是真不知道崇州姓什么,三天惹我们两回,记住了,今晚上送你进太平间的叫脏狗,我他妈是长龙第一刀手!”
“话真多!”吕兵“咔嚓”一声直接把子弹压上膛,推了我后背一下催促:“救人去!”
一撮毛马上举起手里的家伙式厉喝:“有枪你多个鸡八,谁没有似的!”
看到一撮毛有动手的意思,吕兵想都没有直接抬手就是一枪。
“嘣!”的一声枪响宛如平地惊雷一般泛起,直接盖过周边那帮小青年骂骂咧咧的声音。
一撮毛的左腿顿时暴起血雾,“诶卧槽..”惨嚎一声踉跄倒地。
一枪嘣完,吕兵扭头调转枪口朝着堵在我们左边的那帮咋咋呼呼小青年“嘣”的再次扣动扳机。
“快跑!”
“妈呀,疯子..”
枪声刚响,那三四十号小青年直接丢掉手里的家伙式呈秒速散开,从聚集到被打散,总共还没超过半分钟。
没等对方有反应,黑哥几个大步跨出去,先是一脚踢飞一撮毛掉在地上的枪,接着单手薅着他的脖领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食指长短的水果刀,冲着他的小腹连扎三四下,接着横着脸笑问:“你是第一刀手啊?谁封的?”
“你..哪位?”一撮毛直接让干懵逼了,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哆哆嗦嗦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