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得商量的,丘尚俭清了清嗓子,“诸位,今日杨介夫在朝堂上对云州平贼的封赏可是大有说法,不知诸位有何应对之策?”
“云州知府安坐城中却领了头功,李兄率军冲杀却只字不提!”已经继承了兴安伯爵位的郑亮满脸的不忿,“若是如此,从今以后我等勋贵就只能任由文官摆布了;丘兄,你在朝堂上就没有出言反驳?”
“怎么会没有?愚兄也是独木难支啊!”丘尚俭一脸的苦涩,朝堂之上他刚开口说话,杨介夫那边就涌上来七八位朝廷重臣一起批驳,如今能参加朝会的勋贵所剩无几,他一个人又怎么辩得过这么多文官?再加上太后不过是一介妇人,那里懂得平衡之术,况且昔日夺门软禁太后还有丘尚俭一份功劳,三言两语就敲定了新的论功方案。
“杨介夫打压吾等勋贵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朝政被杨介夫一手掌控,这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陈景隆武艺兵法无一精通,脑子却是要比郑亮好使许多,只不过他对此也毫无办法,“或许这只是开始罢了,我等还能在京中逍遥的日子不多了!”
“最近听闻杨介夫欲让袁汝夔继任太尉一职,若是被他得逞,这重新编练京营禁军一事那还有我们的插手余地?吾等的日子就要越来越难过了。”丘尚俭再次叹道,太尉一职从开国以来都被勋贵垄断,只是这次他们却再也推举不出可以和袁汝夔一争高低的人选了,老一辈有资历的勋贵大多死于御驾亲征,而他们这些人年纪尚幼,绝对没有担任太尉的威望。
“吾等亦可推举钱伯父竞争太尉一职。”陈景隆说道,钱飒大概是如今唯一有这个资历的勋贵了。
“钱伯父身兼运河总督要职,一时间找不到替换的人选,太后定不会允许他离开,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插手京中事物的心思,怕是不肯参合这趟浑水。”丘尚俭否决了这一提议,若是钱飒有这个兴趣,当初也不会跟着李悠一起离开京城了,而且走得还如此干脆,连钱骅都顺便带走了,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和京城划开界限。
一时间,大厅之中沉默了下来,面对杨介夫的步步紧逼,这些年轻人实在是没有多少应对的手段,以丘元德昔日的威望和资历,都在和杨介夫的争夺中处于下风,更何况他们这些既没有经验也缺少实力的晚辈了。
自从御驾亲征之后,大魏朝廷的勋贵一系算是彻底的没落了,眼下还能凭着往日的荣光稍微撑起点架子,可若是任由杨介夫这般穷追猛打,他们又能坚持多久呢?
“可叹我家世代居住京城,欲求和李兄、钱兄一般外放躲个清净都不行啊!”郑亮叹道,经过丘尚俭和陈景隆的解说,他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由得嫉妒起远在南方千里之外的李悠和钱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