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叭,像这种含着玉玺出生的人的生活方式是她不能理解的。就连她自己,自从当上郡主之后也没有自己擦过头。
苏枝儿站起来,走到周湛然身后,拿起毛巾替他擦洗头发。
苏tony上岗。
老板,手法怎么样?
男人半眯起眼,应该是享受到了。
苏枝儿顿时明了,在这等着她呢?行吧,你是老板你最大。
男人的头发很长,又细,又软,又卷。
半年多了,只有这头长发依旧如她记忆中一般温柔。
苏枝儿羡慕地看着这头海藻般的长发,想着依靠男人这张脸,男扮女装饰演什么性转版泡泡之夏也会很受欢迎吧?
想着想着就歪了,苏枝儿正对着不远处的梳妆台,她看到男人冷白的面孔上殷红的唇,这张不用化妆就直接显露出来的盛世美颜暴击直接就把苏枝儿给打趴下了。
不过幸好,她自己长得也不赖。
镜中,苏枝儿一张妖艳贱货脸,一看就是恶毒皇后。再看男人那张虽然冰凉凉,但明显唇红齿白的脸,一看就是白雪公主。
好生气哦。
不擦了。
苏枝儿把毛巾一扔,正好男人的头发也擦得差不多了。
两人坐在炭盆边烘烤头发,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头油的味道。
气氛难得安静,苏枝儿撑着下颌盯着炭盆,嘟囔一句,“可惜了,没有红薯。”来自吃货的执着。
吃不到就一直想。
幸好,苏枝儿嘟囔完也没有撒泼打滚一定要,她自己静了一会儿,眉眼低低下垂,像是在想什么正经事。
半响后,她终于鼓起勇气跟男人说话,“我知道殿下不喜欢我,跟不喜欢的人成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当年是我……年少无知,”虽然只是半年前,但她也算成长了。
“我道歉好不好?”苏枝儿语气柔和的几乎要滴出水来,虽然她觉得自己说的仿佛是渣女语录。
“不喜欢?痛苦?”男人转头看她,面庞被蓬松的黑色遮住半边,让苏枝儿心里毛毛的。
她是不是说的太不委婉了?
男人霍然起身,阴沉着脸离开。
他生了很久的气,可是她都没有来哄他。
还说不喜欢,痛苦。
周湛然垂在身侧的手霍然收紧,他不懂情爱,就如他那位亲生母亲给他的诅咒一般。
他就该一辈子没有人关心,一辈子没有人信任,一辈子没有人爱。
他活该孤独一生,彻头彻尾变成一个疯子。
只要疯了,就不再需要那些东西。
可现在的周湛然并没有疯的那么厉害,他还是一个真实而血肉的人。
如果他从未感受过那种温暖,他便也不会奢求。可他感受到了,他正想细细品味的时候,温暖陡然散开,就像一朵灿然一现的烟花,开过后就湮没在了黑暗中,没了踪迹。
从未拥有,便也不会奢求。
曾经拥有,便会撕心裂肺的想。
心底的渴望与日俱增,曾经的浑噩人生中陡然冒出一个执着的念头。
找到她。
找到了呢?
周湛然不知道,从一开始的滔天怒气到现在的古怪心情,他本来一心想要杀了她,可却又好像……舍不得了。
舍不得?他为什么会舍不得?
他不愿意看到她不开心,不愿意看到她对着别人笑,不愿意听到她跟别人有私情。
他只想一个人拥有她。
让她对着他一个人。
让她只送他一个人牡丹玉佩。
牡丹玉佩……想到玉佩,男人又开始生气,他顶着风雪走入东宫库房。
看守库房的太监哪里见过真正的太子殿下,他守在这都快要发霉的库房十几年了,只见进,就没见出过,毕竟他家太子殿下从来不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玉佩。”周湛然站在库房门口,只说了两个字。
太监赶紧爬起来,让所有人都去找玉佩。
身为大周国圣人唯一的儿子,周湛然收到的赏赐不计其数,太监们找出非常多的玉佩,几乎堆成一座小山。
玉佩们被装在盒子里,一个个的由小太监捧着,一轮轮的拿到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