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口就被李棠宴抢了话:“师兄你回来了……”
“昨…昨晚我把你安置在山窟里以后,就想回来找人过去救你……没想到…路上下雨,我…我迷路了。”这段话她已经编了很久,说出来仍然有点结巴,“幸好你没事。”
南宫照听她说完,沉默了一会儿。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南宫照眸色深深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李棠宴指甲掐着掌心,良久,才听到他再次开口:“嗯…回帐子吧。休息一会儿。”
李棠宴松了口气。她本来将他接下来要问什么,自己该如何说辞都已想好了,没想到他却没再问。
南宫照在李棠宴身后走进帐子,看到她步伐虚浮,想起昨天见到她时她就是酿酿跄跄的样子。
“腿是不是伤着了?”
李棠宴听了这话就是一僵。她真正痛的其实并不在脚上,但她还是点点头:“嗯…在林子里蹭到了。”
南宫照找出了药要给她上药。他自己还是一个伤员呢……为了不让他多想,李棠宴老实地脱了鞋袜。
南宫照看了一眼那雪白可爱的脚,目光顿了顿又移开。膏状的药物被他用指尖蘸起,打着圈涂在脚踝上的伤处。
南宫照低着头,长睫如同鸦羽低垂。周围很安静,李棠宴盯着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点点失落,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她害怕南宫照记得。但见他真的忘记了,她又有一点伤心。她也不懂得这情感。
但是南宫照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师兄啊,我很困了,想睡一会儿。”
李棠宴其实已经很疲惫,直到南宫照现在回来了,她才真正放松下来。
“嗯。睡吧。”
南宫照看着她外衣都忘了脱,转眼就变得沉沉的睡颜,蹙了蹙眉,神色变得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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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了刺客,这围猎也是进行不下去了。
香树作为南宫照的第一随侍,回京后也是王府的管事。前两天因为老王爷传唤回了王府,此时因为南宫照出了事又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他心知能做出这事的只有朱康。香树只是个少年,又气又担忧,忍着情绪指挥着装车套马,准备回府。
在动身回城之前,崔子宣却找了过来。
“李棠宴。”趁着人少,崔子宣叫住了她。
“做什么?”自她离开崔府,崔子宣每次见到她无非就是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你确定要对我这么冷淡吗……”他靠在树上侧着头,斜睨着李棠宴,“我……已知道了你为何一直扮成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