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陈述已经扣住他腰身,把他揽在怀里,半扶半抱着带他回到客厅。
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严景川眼底沉沉,但还没发作,就被陈述按在沙发上。
还没坐稳,怀里被塞进一只狗。
帮我抱着它,别让它下地。
陈述说完,转身回到小吧台,重新倒了一杯水,拿着药回来。
严景川抱着旺财看着他走到身前。
吃药吧。陈述说,我喂你。
严景川皱眉:放下,我自己来。
陈述扫过他轻颤的手:严总看样子是不方便自己来。
看出严景川不习惯在人前表露虚弱,可已经病到这样的程度,再不吃药,难免对身体不好。
严景川还没开口,见陈述在身旁坐下,作为狗时的记忆涌现,下意识往后避了避: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见状,陈述抬手揽在他颈侧,随手把人扣在怀里,笑道,只是想告诉严总,病人就要及时吃药,免得延误病情。
严景川体力极度有限,挣脱不开:陈述!
嗯?陈述先答应他一句,才道,张嘴。
你
陈述俯身从茶几拿过药盒,听他还有异议,索性直接扣住他的下颚,捏开他的脸颊,把药倒进他不得已张开的唇齿内。
严景川猝不及防,还没反应,玻璃杯沿又抵在唇边。
陈述喂过水,问他:怎么样,好点了吗?
严景川脸色黑臭,蹙眉呛咳两声。
作为狗时被陈述强迫就算了,回到身体却还被陈述强迫吃药。
此时此刻,他心底对于陈述的火气早已压过头疼。
见他久没回答,陈述正要把人扶正,才注意到他衬衫的衣领被不小心洒落的水迹打湿。
不好意思。
严景川回神,抬眸看他。
这个男人也会道歉?
陈述伸手解开严景川衬衫的第一粒纽扣。
严景川脊背微僵,蓦地抬手按住他。
陈述把纸巾塞进他的衣领,闻言和他对视:怎么?
严景川沉默片刻,我自己来。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刷卡进门的声音。
张时开门进来。
一眼看到客厅沙发上的场景,他还搭在门上的手僵住了,清晨宁静的眼神逐渐瞪起,心跳又不争气地受到刺激,开始狂跳。
这是,什么情况?
张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瞟向紧紧相拥的两人。
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
白日宣
等等?
旺财还在严总腿上??
张时大为震撼。
您二位的癖好真特殊啊!!
见他进门,加上严景川的体力好像也恢复了一些,陈述松手,把他扶正坐好。
严景川黑沉的脸色却难以缓解。
张时顿时忐忑不安。
严、严总他磕绊着说,对不起,打扰呃,我等等再来
站住。
听到严景川的声音,张时逃跑不成,只好咽了咽口水,又转回身:严总?
陈述已经起身:严总身体不舒服,刚吃过药。
张时一愣,忙快步过来。
严景川看向陈述。
分开一夜,对他的影响就这样明显,他还是不能让陈述离他太远。
今晚
对了。陈述打断他,mv提前拍完,我今天返程。
张时低着头,眼神瞄着严景川。
严景川顿了顿,当即改口:正好,你跟我一起回去。
陈述说:你也今天回去?
嗯。严景川摩挲着手杖,补充一句,如果你的拍摄没有结束,今晚你要独自住在这里。
张时深深低下头。
陈述不疑有他:你几点出发?
严景川说:早餐后。
脑海里的刺痛还没得到缓解,必须越快越好。
几小时后。
陈述从拍摄地回到住处。
严景川在路上就几度昏睡,下了车,陈述到他车门一侧,俯身去接。
张时张了张嘴,想到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严总向来不喜欢和别人身体接触,只要清醒,绝无例外。
可陈述对严总来说,似乎算不上别人,而且车上没备轮椅,陈述如果不帮忙,严总怎么下车都成问题。
然而下一秒。
他眼睁睁看着陈述把旺财从严总怀里抱出来,转身离开。
?张时傻眼了。
陈先生!
陈述回脸看他。
张时笑容僵硬:陈先生,您这就要走了?
陈述反问:还有事?
早上帮严景川吃药,是因为张时不在身边。
现在有张时在,严景川应该更倾向于被熟悉的人帮忙,而不是他。
之前还卿卿我我,这么快就不管严总了??
张时自认见识到了陈述的绝情,只好主动请求:陈先生,严总身体还没好,麻烦你扶他上楼休息吧?
闻言,陈述往车内看了一眼。
严景川正抬手按住身前椅背,只有一只脚踏出车门外,落在地面,他脸色依旧带着苍白,胸膛起伏的幅度略微偏大,握着手杖的手背骨节发白,却久久没有起身。
听到张时的话,他抬眸看过来,淡声制止:张时。
张时只好退到一旁。
严景川闭眼缓和片刻,还没继续动作,身前忽然覆下一片阴影。
陈述把旺财的牵引绳随手系在腰间皮带,再次俯身到严景川面前。
严景川抿唇。
除了眼前这张脸,他的视野一片模糊。
分明和那只狗相处几个小时,他脑海中的刺痛却只有轻微缓解,不再消失,随着时间愈久,昏沉愈浓。
这份熟悉的体温包裹过来,更浓的困倦顿时席卷。
严总?陈述单手按在严景川身后椅背,再抬手扶在严景川侧脸,拇指抵起他的下巴,让他抬头,醒醒。
张时看得胆战心惊。
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