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门星是谁?」
姚老说道:「黄土桥地头神,没人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丧修,有可能是一道之首,认识他的人都叫他丧门星。」
提起丧门星,姚老觉得晦气,也有几分忌惮:「他这是把所有弟子都派来了,就是想毁了药王沟。」
李伴峰道:「他为什么要毁了药王沟?」
姚老叹道:「他当初就是用了这招,夺走了黄土桥,
黄土桥原本是老火车的地界,自从归了丧门星,状况一天不如一天,只是没想到,居然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老火车?
火车公公?
李伴峰故意问了一句:「老火车是谁?」
姚老道:「老火车是旅修和工修的宗师。」
「宗师就是祖师么?」
姚老摇头道:「宗师和祖师不一样,创了道门的叫祖师,旅修和工修这两个道门,都不是老火车创的,
但他在这两个道门里成就最高,已经超过了这两个道门的祖师,所以称他为两道宗师。」
「他为什么叫老火车?」
李伴峰想确认一下有多少人知道随身居的事情。
姚老道:「他喜欢火车,总喜欢研究火车,还总假装自己是火车,在铁道上瞎跑,
这人是个疯子,但本事很大,黄土桥、黑石坡、青烟城、百巧陇、汽水窑,都曾经是他的地界,
可这老东西在哪都待不下,他把这些地界全都交给了手下的弟子,黄土桥那位弟子不中用,没防住丧门星,把地界弄丢了,
他四处找他师父,想把地界抢回来,也不知道老火车跑什么地方去了。」
李伴峰知道,火车公公去内州了。
可李伴峰不明白,丧门星派他弟子来药王沟,能有什么用处?
姚老叹道:「一次来了十五个丧修,他这是把手下弟子都派来了,这是要毁我修为。」
李伴峰还是不懂。
姚老倒不避讳,把实情给说了:「我有三层修为,不是地皮上的,丧门星也是三层修为,
他让丧修来,把我地界上的人心给散了,人气给毁了,我修为就会往下掉,等掉到了二层,他就该对我下手了。」
李伴峰问:「那老火车把地盘都交出去了,他的修为没掉下去么?」
「他修为不在这个层次了,已经不用人气了,你们在这等一会,我回去做点准备。」姚老回屋里,不知弄什么东西去了。
按照姚老的说法,对地头神来说,人气多了,修为就涨,人气少了,修为就掉了。
这和孟玉春的说法完全一致。
可道理说的看似清楚,就这件事而言,这里边的逻辑有严重问题。
李伴峰问邱志恒:「黄土桥都落魄到那个境地了,人气还能剩下多少?丧门星怎么可能还有三层修为?」
邱志恒对地头神的了解,比李伴峰要多得多,这是在姚老的院子里,邱志恒说什么,姚老都能听得到,他也就不再避讳了:「地头神修行方法不一样,姚老用的是活水,丧门星用的是死水。」
活水?死水?
这又是什么概念?
邱志恒看着酒壶道:「就像姚老的酒壶,咱们看着就是个酒壶,实际这酒壶连着酒缸,
酒缸里酒水深,壶里酒水就多,酒缸里酒水浅,壶里酒水就少,
药王沟的人气给姚老添修为,姚老用自己的修为给药王沟添福运,两下相得益彰,
地界上人气高了,地头神修为增长,地界上人气少了,地头神修为下落
,这就是活水修行,大部分地头神用的都是这样的方法,
但有少部分地头神不用这样的方法,他们只收人气,不放福运,地界上人气高了,他们修为增加,地界上人气少了,他们修为不变,除非地界由正地变成旧土,他们才会掉了层次,
黄土桥十分萧条,已经有变成旧土的趋势,丧门星怕自己掉层次,想来算计姚老的地界。」
算计药王沟?
李伴峰道:「他只收人气,不给福运,按他这个手段经营下去,什么地界在他手里不都得变成旧土?」
邱志恒没说话,他对丧门星也不是太了解。
「那狗养的丧门星就这德行,他都不知道糟蹋多少好地界了!」姚老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头戴三叉紫金冠,身披红锦百花袍,脚踏藕丝步云履,手执三尖两刃刀。
最特别的是,姚老背后还插了四面旗子。
在戏曲行里,这四面旗子叫靠旗,又叫护背旗,是武将权力和威势的象征。
老姚气势汹汹往门外走,边走还边唱:
「头通鼓,战饭造,
二通鼓,紧战袍,
三通鼓,刀出鞘,
四通鼓,把兵交,
向前个个俱有赏,退后难免吃一刀!」
这段唱,唱的铿锵有力,气动山河,李伴峰赞一声道:「唱得好!姚老,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姚老念白道:「把那狗养的丧修杀个干干净净!哇呀呀呀呀~」
「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姚老道:「你不懂,杀了丧修要沾晦气,我这战衣和兵刃能把晦气镇住,再和丧门星那老狗交战,不至于失了运势,
你等随我同去,无须出手,只须给把那般鸟厮指认出来就好,哇呀呀呀~」
邱志恒不确定姚老这身装束管不管用,他看了看李伴峰,也不确定姚老是不是真的醒酒了。
但见姚老走到门口,李伴峰忽觉心尖一颤。
就颤了这一下,立刻又恢复了正常。
什么状况?
这是凶险的预兆么?
「姚老,您先等一下。」
姚老跟没听见似的,保持气势,继续往外走。
「姚老,等一下。」
他还往外走,这股气势拦不住了。
李伴峰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