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了看门口,门口空空荡荡,好无聊,咒语复习起来很快,又没有新书可以看,梅尔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好继续练习符文,我一个人对着天花板发呆,都要变成雕像了。
我坐在椅子上,来回换了好几次重心,不然总翘一边腿会把半边屁股压得没有知觉的,我数了数,我换到第七次的时候,门外又传来的嘈杂的声音。
是梅尔回来了!
我立刻直起身子,望着门口,但是我的视野里并不只有梅尔,除了他,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最前头的是新星之盾的队长路斯恩,他打开门后,只有梅尔进来了,不过他的禁魔手枷已经取掉了,一身法袍也穿得整整齐齐,戒指都戴回了自己手指上。
很明显,梅尔的嘴巴抿得紧紧的,成了一条僵硬的线,他挑着眉,浑身散发着一种冷飕飕的低气压,脸色比黑袍还黑。
“我要先出去了。”他的声音也冷飕飕,不过我看得出他的蓝眼睛在看着我的时候明显非常委屈气闷。
“哦……”我点点头,叹了口气,无法克制地感到失落,看来我们练习法术的美妙计划落空了,也不知道还得什么时候才能继续这样心无旁骛地在一起学习。
“你的法术笔记在我的空间戒指里。”梅尔咬着嘴唇,非常不情不愿地继续说着,他的眼神在房间里留恋地打转儿,并且无意识地伸出细长的手指,来回摩擦自己手指上的一枚朴素戒指——他现在手指上除了自己的戒指,这一枚外观比较简朴的是我的指环,看到它戴在梅尔手上,那我就放心得多了,虽然我的这枚魔力指环远远没有梅尔的珍贵,但是放在监狱管理员那里,被锁在冷冰冰的储物柜里面吃灰,总是让我觉得很不妥善,它虽然不够珍贵,但也是我使用了多年的、唯一一件法器,我还是非常喜欢这枚指环的,而梅尔肯定会帮我养护好这枚法器,所以我安心了不少。
我点点头,颇为满意地回答:“好的,那就拜托了。”
他脸色僵硬,也点点头,站了一会儿,门外政客们的视线都快把他戳出窟窿了,所以梅尔只得干巴巴地说:“那我先出去了。”
“嗯……哎等等。”我忽然喊住他,“关于符文的心得笔记,我都记在四百七十页以后,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看一看,虽然都是我自己总结的,但我希望也会对你有些帮助。”
梅尔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的心情看起来没那么差了,甚至勉强对我笑了一下,点头:“嗯嗯,西佩你可要快点出来,然后检查一下我练得好不好!”
我点点头,之后梅尔跟着那些政客们先走一步,看着他离开,我忍不住有点同情他,唉……可怜的梅尔,但愿他别被狂战士峰会、哦不、魔法峰会逼疯,没想到他最后还是难逃劫难,那些政客们的手段真是非常高明。
政客们拥簇着梅尔走了,不过新星之盾的路斯恩队长还留在这里,他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我想这是因为政客们强行想办法带走了梅尔的缘故吧。
路斯恩还是很礼貌地问我:“菲尔德法师,麦德森法师缴纳了保释金,所以提前离开了,如果您也能够缴纳的话,现在也可以离开。”
我摇了摇头:“不了,我想我没有足够的钱。”
路斯恩点了点头:“那么就只好请您继续完成刑期了,刚刚麦德森先生倒是提出了为您缴纳保释金,不过保释出狱按照规定必须是本人或者亲属缴纳才行,因此只能拒绝了麦德森先生的提议。”
唔……怪不得梅尔的脸色那么气愤。
唉,我叹了口气,依旧向路斯恩道谢,他点点头,居然还对我行了个礼,并且说,保释出狱其实流程很复杂,但是那些政客实在太急坚决不肯等,连监狱长女士都无可奈何,只得破例,因为我和梅尔是相同的罪过,所以监狱长女士说了,不能只破例一个,如果有人能够替我缴纳,随时都可以喊他来放我走,也不必等什么流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