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向后拽过去,拖倒在沙滩上。
......
别墅的落地窗一半映着月色,一半映着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
一半纵享漂泊宁静的夜色,一半是高级华贵的上流宴会。
这不仅仅是大人们的宴会,更是他们这些富二代,富三代的小公子们表现自己,结识好友的聚会。
有钱人都是一起玩儿的,说一个宴会就结上娃娃亲倒也不至于。但是互相结识,能一起玩儿就达到目的了。
刚才楚怜诺的一曲钢琴曲,就惊艳了全场人,在这场宴会上,无疑是孩子们中的佼佼者。楚市长的身边现在也围了恭维谄媚的人。
辛妩站在一楼的白色楼梯边上,一双杏眸看着中央的女主气场的楚怜诺。搭在雕花圆柱楼梯杆上的手不期然收紧。
她比谁都清楚,这本就是为女主量身打造的宴会。权贵们也分等级,很多内地里的较量,早有了结果。就像张校长如何费劲心血,也不会有多少资助基金。陆姚安拿了多少奖,也敌不过女主的“惊人一曲”。
这场宴会,还隐着多大的陷阱,她完全不知道。
她只想佛系一点,不去蹚任何浑水。
可此刻脑中系统的滴滴声,她想忽略掉都忽略不掉。
云缄在黑化,
甚至要到无可扭转的地步。
陆姚安从二楼的房间,开门出来。看到楼下娇小的身影向着钢琴的方向走,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迅速向楼下跑去。
彼时,辛妩淡紫色的裙子已经落在了长椅的下方。
她表情是不符合年纪的凝重,在银白色的钢琴面前,坐得笔直,葱白的十指,轻轻搭在黑白琴键上。
当琴键落下,琴音响起时。原本已经谈笑风生的宾客们都朝着中央看过来。
曲子响起一小段,有认识曲子的宾客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全场很静默,只有几个孩子看到钢琴后面坐着的人,一脸疑惑懵比地拽着身旁的大人,“我们没有学过,她弹的是什么?”
琴音升高,几个键后,尾音长长落下....一瞬息...琴音突然加快...
纳鲁萨斯山上空,乌云聚积成团,不肖等待移动,漫天的大雨就如倾盆之势落下来。
海浪冲刷着沙滩边。海水漫过渔网又缓缓退隐而去。
冰凉的雨点打在地面上的人的皮肤上,浇开一朵泥花。男孩儿黑成羽扇的睫毛铺散在薄薄的眼皮下,一半侧脸压在沙土上,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吐出一口的沙子和海水。
雨越下越大。
女孩儿眼角鬓间的水钻耀眼无比,五官优越,气质矜贵冷淡。柔弱无骨的十指在琴键上飞速交替弹奏,只能见到飞快的手影,和手背上鼓起来的筋骨。
她在弹奏,她的琴音像在与雷声共情交和。在击打命运的头颅。在殊死搏斗中求生.
她笔直的肩在落下最后一个琴音时,放松了身体。
轰隆——
抓着渔网的小手,力道渐渐散去...
“啪啪啪——”
全场响起了激烈的掌声,有人笑眼如画,有人愁容满面,有人满脸不屑...
权限已解除。
辛妩周身布满了各种的眼神,她却不及多想。匆忙鞠了个躬,就往别墅外跑去。
正在被佣人整理发型的楚怜诺,看着那个淡紫色的身影离远了,心里涌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
贝多芬的几首曲子,就连她的老师都说很难,从来没有教过她。她让老师教她,可是她一看谱子都觉得难极了,根本学不会。老师都夸奖她是天才少女。可现在这个女孩子,明显比自己更厉害。
好像也长得很好看。
楚怜诺看着周围同龄人和大人们的神情,心里的落差感让她感觉闷闷的。
“诶呀。”
佣人一下子松开了手,关心地问道:“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
“对啊,疼死了。”楚怜诺手伸到头发后面,把那个卡子取下来:“这个卡子不要了。”
楚怜诺扔掉卡子之后,摸到自己的脖子的时候,叫了一声:“我的项链呢?”
佣人赶紧往左右看了看,“刚才我也没有看到,是长什么样子的?”
“红色的,我妈妈给我的。很珍贵的!你快帮我找找!”楚怜诺也不管别的了,只忙着低头找自己的项链。
“莫校长,这就是你说的,你们学校没有比陆姚安弹的更好的学生了?”握着红酒杯的楚市长将意味不明的视线投向莫校长。
好不容易才拿上现在荣誉和权利的莫校长,被这当头一棒击地脑袋都蒙了。忙不迭撇清关系:“陆姚安的确是我们学校最好的学生了,我们学校没有教过辛妩弹钢琴的,她大提琴是拉的好,但是钢琴一次也没弹过。这,我也不知道啊。”
“贝多芬的悲怆的第三乐章。”有人说出辛妩弹的曲子的名字。
莫校长更慌了,又听见有人说:“这是改版的,不是原版。原曲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