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红泪眶湿润,自责地说道:“如果奴婢再警惕一些,姑娘也就不会被秋月给......”
夏妙然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丫鬟哭的这么伤心,她心里也极不好受。
榴红,我真的没有什么事。秋月把我掠走是夏婉然想要讨好...方芝涟的,我当时被秋月关在夏婉然的别院,我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特别是秋月还对我说方芝涟很快就会来别院,我就想着干脆自我了结吧,也总比落到方芝涟的手里要好。但我转念一想,我连死都不怕,为何不拼一次?所以我顺利烧了夏婉然的别院,逃了出来。
说到最后,夏妙然越想越乐呵,捂着嘴笑了起来。
榴红带着泪意的眼眸望着她,忍不住破涕而笑,鼻音很重,擦着泪水,带着幸灾乐祸道:“活该!大姑娘真是太狠毒了,只是烧了一座别院,倒是便宜了她!”
榴红旋即想到方芝涟,厌恶的很,亏他长得还算是仪表堂堂,但谁能想到他就是不干人事。
“那方芝涟呢?还有姑娘是怎么和姑爷遇见的?”
夏妙然摇摇头,她还真不知道方芝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呢。
夏妙然眼神躲闪,含着羞色。回想起自己和闻人翎在马车上做的事儿,那就忍不住心尖发颤。
本来自己睡的好生生的,结果那个混不吝闻人翎竟然把自己给吻醒了,之后的事儿那便是唇齿相依,尽显缠绵。
夏妙然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句闻人翎,在别人家的马车上亲昵,也只有闻人翎能干的出这种事情。
榴红,你明儿陪我回夏府,我要亲自问问夏婉然做了这么多亏心事,她就不怕夜里鬼来敲门么。
榴红坚定地点头,道:“姑娘,奴婢肯定会陪你去的。”
夏妙然见她面上还有自责,笑了笑,轻轻捏了捏榴红的脸。
快去洗洗脸吧,瞧你这小脏猫的样子。
榴红窘迫地低着头,说道:“知道啦姑娘。”
闻人翎就像是故意掐着点进来的,榴红刚走,他后脚便走了进来。
他弯腰,近乎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脑袋,说道:“跟你的小丫鬟聊完心了?”
夏妙然主动牵上了他的手,仰眸,一片依赖。
你是问了方芝涟么?所以才知道我在别院的么?
闻人翎解释道:“榴红在对我说你失踪的消息后,我就去找了方芝涟。”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他将我带走的?
闻人翎一双黑眸深邃如漩涡,深深地凝望着夏妙然,道:“男人的警觉吧。”至于那日他发现方芝涟看夏妙然的眼神不对一事,闻人翎并没有说出口。
“妙妙今天很棒,很勇敢,任何人都比不上我的妙妙呢。”
夏妙然抱住他的腰,藏住自己的脸颊,不让闻人翎看见她红彤彤的脸蛋儿。
这时,闻人翎突然问道:“那妙妙今日为什么会想着去医馆?
夏妙然笑容一滞,抱住他腰身的双臂松了松。
但闻人翎按住她的手臂,温声说道:“妙妙,你我是夫妻,有什么事情,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夏妙然望着他的眉眼,是熟悉的包容和宠溺,在昏黄的烛光下,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俊雅如玉,是夏妙然见过所有的男子中最为出色的样貌。
夏妙然手指微颤,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闻人翎的如沐春风之下,竟然有着绽放的倾向。
我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整,门外的榴红就敲响了门,说道:“姑爷,章公子他说有急事找你呢。”
闻人翎眼神变的冰冷,夏妙然想要说出口的话,就好似一缕悄然燃烧的火苗,被风这么一吹,顿时就蔫了,闻人翎深吸一口气,章嘉熙他最好说的急事是真的急事,若不然,别以为他是皇子,自己就不敢揍他。
夏妙然咬了咬唇,推了推他。
快去吧,说不定就和我今天的事有关系呢。
闻人翎气极反笑,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心,道:“狡猾的妙妙。”
他起身离去,夏妙然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自己是想告诉他真相的,但现在好像不是个合适的时候。
闻人翎面无表情,声音没有起伏,淡淡道:“什么急事。”
章嘉熙皱起眉头,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给了他一拳,亏他这么晚还给他处理事情,这闻人翎倒好,竟然一脸郁气的看着自己。
嘿,你要不是我兄弟,我早就打你了。
算了,不跟这种不知趣的家伙一般见识。
他压低声音,说道:“我的人刚去夜探夏府了,你猜怎么着,夏婉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溜了!”
闻人翎眼眸一凝,严肃道:“跑了?”
章嘉熙倚着门框,说道:“现在全夏府都在找她,连夏夫人都不知道她女儿去了什么地方。依我猜测,怕是回京城了,她定是在别院发现了我们的存在,所以知道无路可走,跑了呗。”
章嘉熙有几分恼怒,嗤笑道:“这丫头真是走了狗屎运,方芝涟都被咱们给瓮中捉鳖,结果她成了条漏网之鱼。都怪秋月那个丫头说她没有给夏婉然传信儿,所以咱们才把夏婉然留在最后解决,哪成想还是被她给发现了。”
闻人翎没有他这么生气,轻笑道:“她自己回了方家告状,反而把方芝涟给留在了江州,你觉得方家人在见到她的时候,还会心平气和的对待夏婉然么?”
章嘉熙很快反应过来,幸灾乐祸地拍手笑道:“方家人各个小肚鸡肠,夏婉然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闻人翎计从心来,道:“嘉熙,方芝涟的命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