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看来离开京城多年,已经让一些人忘了自己的手段。
章嘉熙不免有些后悔,他沉声道:“瑾瑜,这件事我会让方芝涟给你个交代的。”
闻人翎微微侧脸,感受到刮在面上的凉风,这让闻人翎冷若冰霜,眉眼不带丝毫温度。
“嘉熙,若我要他的命呢。”
章嘉熙眯了眯眼睛,精光乍泄,闻人翎的话令他感到一阵寒意,这根本就不像是平日里那个沉默寡言的闻人翎,反而...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锋芒再也无法掩盖。
“好。”方芝涟要是真的动了闻人翎的妻子,他必死无疑。
二人极快地来到了客栈,章嘉熙直接扔了四锭银子,问店小二方芝涟住在哪间房。
闻人翎在听到天字一号房时,迅速赶上了楼,找到那间房直接踹开。
刚巧,方芝涟正在换衣,还不等方芝涟说话,闻人翎快步流星,长臂直接就掐住了方芝涟的喉咙,另只手娴熟地卸了他的胳膊,根本没有给方芝涟任何的反应。
他压制住了身怀武力的方芝涟,这是一件让章嘉熙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闻人翎声音凉凉,碎发撩过他冰冷的眉眼,他阴冷地对着方芝涟笑着,道:“说,你把妙妙带到哪里去了。”
在见到方芝涟的时候,闻人翎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
还好,自己赶上了。
方芝涟被他的手法给疼的冷汗直流,他练武时也不是没有脱臼过,但这次的双臂脱臼,让方芝涟感觉到刺骨的痛意。
“闻人翎,你在跟我发什么疯!你放开我,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章嘉熙见状,掏出一把匕首,正欲动手,但闻人翎却说道:“匕首给我。”
章嘉熙递了过去,然后踹上他的腿窝,让方芝涟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随后就见闻人翎眼也不眨的直接手持匕首捅在方芝涟的腹部,道:“说。”
在看见他略显慌乱却故作冷静的眼神,闻人翎懒得多跟他言语,干脆动手解决。
当方芝涟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刺后,他心口一凉,他知道自己若是在嘴硬下去,就算三皇子不了结了自己,闻人翎也不会放过他。
这一刻所有的侥幸心思飞灰烟灭,他忍着痛意,哀嚎道:“我是有想过将她藏起来,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真的,我没有骗你。”
方芝涟因为不知道秋月何时才能得手,所以并没有留在夏婉然的别院,况且方芝涟也不愿意低她一头,自然不会留在别院,反正有他的人在给秋月帮忙,只要秋月得手,他的人自会来通知。
章嘉熙听着他的话,咬牙切齿,拔出刀又刺进去,道:“我那日给你的警告,看来都说给狗听了。”
方芝涟被痛的直翻白眼,无法硬撑下去,将他跟夏婉然的计划全盘托出。
“别院?”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闻人翎冷笑不已,瞧着瘫在地上宛若一滩烂泥的方芝涟,抬脚就踩上了他的子/孙/根,一双眼眸如沉在寒潭之中的冰玉,道:“废了你,也省得也去祸害旁人。”
“来人,把他给我好好看着。”
章嘉熙拍了拍手,黑衣人便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这是不打算在闻人翎面前在隐藏身份了。
闻人翎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章嘉熙干笑着摸着后脑勺,说道:“等会再给你解释。”
去别院的路上还是二人共乘一匹马,但是越靠近别院,闻人翎眼底的担忧就愈发的浓。
“怎么烧起来了?”
闻人翎跳马而下,闯进了别院,看着乱成一片的院子,他呼吸快要停滞,闻人翎随手抓住个丫鬟,问道:“里面可有人?”
这短短的一句话,看似简单,实则闻人翎的心跳都在不安地跳动着。
丫鬟哭丧着脸,火没有救回来,院子里被烧的不成样子,主子若是知道了,自己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哽咽着摇头:“没有人,哪有什么人啊!跑了!放了一把火,人就跑了!”
丫鬟是知道秋月今日带回来个女子,只是没想到却是一个厉害的主儿。
闻人翎怔了怔,捂住额头,畅快地笑出了声,他的妙妙,真是个宝贝。
章嘉熙也被惊到了,瞧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竟然能办出这种举动,还真是想让人...拍手称快。
章嘉熙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现在放心了吧?”
闻人翎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道:“但现在人在哪?”
章嘉熙笑容一僵,对啊,人在哪!
闻人翎站在院门口,青衫随风飘动,他眉头微蹙,唇角往下撇,下颌角绷得紧紧。
这别院离钱角巷很远,像妙妙那种很少出门的女子,这处就更是让人陌生,虽然知道她现在已经平安无事,可她到底人在哪?
这世间有种人,分辨不出东南西北,现下又是夜幕低垂,夏妙然就更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只能顺着灯火通明的地方走,肚子又是咕咕叫着,身上又没有带钱,夏妙然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
她闻着小摊上的馄饨香味,咽了咽口水,在发现自己没出息的举动后,她仰了仰头,忍住因为饿意而流出的泪水。
呜呜,想吃馄饨,救命啊。
闻人翎,你个大坏蛋,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你娶进门的妻子不见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