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好,就在想著什么兄弟情杀,红顏薄命什么的。迷迷糊糊中,天已
经亮了,我也睡著了。
醒来时,日已中天了。我正奇怪怎么袁媛没打电话过来,拿起手机一看,关
机了。再开机开不了,原来是半夜没电了,我也没在意。于是刚準备倒头继续来
个回笼睡。头还没靠到枕头,外面的门就「咚、咚」地狂响起来。
我一边瞇著满是眼屎的眼睛,一边骂骂咧咧地起床,边走向门边骂:「你奶
奶的死大彭,老子今天叫你不要烦,还要来上门骚扰!」走到门边,顺手拿了一
只拖鞋,準备给这小子一个鞋下警告。
打开门,一道强烈的阳光直刺眼帘,我连忙紧闭眼睛,然后小露一眼缝,张
嘴就开骂:「你妈个死猪,有没事就来个上门阎王,要死啊!」
大彭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冲进来,抱著我冲向沙发,然后来番爆菊模拟动
作。
我姿势都準备好了,一手抱著头,一手拿著拖鞋盖在屁股上。
勉强睁开眼一看,一个黑影背对我站在门口当中,比大彭瘦了很多,也矮了
很多。难道是光衍射原理?我使揉了下眼睛,咦?不是大彭?我再使劲揉下,竟
然是个女的?
哪位仙女飞行过程中不小心掉我家门口了?刚想流著口水猥褻一下,那背影
转过身来。汗……竟然是位姑娘,我连忙把拖鞋紧急从后门调到前门,盖在狭窄
的内裤上,以盖住内裤盖不住的阴毛。
确定无毛露光后,抬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而是袁媛。她正怒目圆睁地瞪
著我。我内心一寒,完了——人在家中睡,祸从天上来了。
我猛然想起昨晚答应她一起去逛湖南路的,汗不由自主地流出来,一抓一把
的。连忙要「嘿嘿」陪上笑脸,递上小茶,躬个弓,道个歉。
我还没调整好脸型,就听「啪」地一声脆响,然后耳朵「嗡」地一声。
「妈的!」第一次挨女人打,打的还是脸,心里忍不住骂上一百遍。刚想还
以顏色,就见对方「哇」地声哭了出来。
倒——被打的没来得及哭,让打人的人先哭上了。没辙,只能忍气吞声地低
头上前去哄:「袁媛,对不起,哥哥不好,手机没电夜里关机了。早上你看我又
睡过了头。」
她不理我,站在门口一个劲地哭,真是让我手足无措。
路过的几个大妈正用异样的眼神看著我们,看得我直发毛啊,一个女孩在门
外哭,一个男人穿著小裤叉在门里哄,奶奶的,不清楚情况还以為我们在拍电影
呢。得想个啥办法把她弄走啊!不过让她走是不可能了,那只能是弄进来了。可
弄进来,我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不太合适……真左右為难时,灵光一闪。
我假装满是忧愁的样子说:「哎,你要是不理解我就算了,我也不想多解释
什么了。」说完就欲去关门。
她连忙用手挡住门,开口道:「你让我理解你什么?昨晚明明说好的,今天
却让我在狮子桥那烈日下苦苦等了你半天!你还要我理解你什么?」
「你是不知道我為什么早上睡过头呀,哎!」我继续装深沉。
「為什么?」她满眼疑惑地问。
「你还是进来我再告诉你吧!」心想,还上勾,真是急死人了都。
她探个脑袋进来,左右看看,然后悠悠地说:「没什么危险吧?」
「绝对安全,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我斩定截铁地说。
她边踱步进来边紧张兮兮地说:「我就怕你就是个危险啊!」
管你人什么危险不危险,进来了就好说,我等她身子刚进了门,「砰」地一
声关上门,把她吓了一跳,看来警戒度还挺高啊。
她走到沙发那站定,低头不语。我走过去,她抬起头定定地看著我,眼角上
还有几滴泪水。我刚把手抬起来想给她擦去,突然想起了大彭,她是大彭的女人
我不可造次,于是把手摸向自己的头。
她先看到我手抬起来,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接著又看到我手摸向自己的头,
顿时黯然了下来。
我嘿嘿地傻笑一下,打破尷尬说:「你看我,这身行头也太对不起观眾了。
你等等,我去洗漱一下。」然后不等她回答就冲进卫生间一阵猛洗。
穿戴停当后,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正在四处看看,我估计她除了看到随
处乱放的鞋袜和遍地的臟衣服也欣赏不到啥别的风景了。此地不宜久留啊!我走
过去对她不好意思地皮笑肉不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呵呵。」她也被我逗得
一乐,两个浅浅酒窝掛在嘴角,剎是好看。
「走,為了补偿你,我带你去吃好东西!」我示意她向外走。她愣了下,然
后跟著我走了出来。
出了小区,挡了辆的士往湖南路开去。
一路上我不说话,她也没吱声。
到了湖南路,付钱下车后,我问她:「喜欢吃梅糕不?」
她摇摇头。
「老王餛钝呢?」
继续摇头。
「红烧龙虾?」
还是摇头,我汗……
「大盘鸡?」摇头中。
我不死,拿出杀手锏:「尹氏烫包?」结果,不出我所料,摇头依旧。
「跟我一起摇啊摇啊摇,摇出一个红太阳……」实在没辙了,我就和她一起
摇头,边唱起来。她让我搞得「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旁边的路人一定以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