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鄙夷的对象,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就因為自己生了个女孩,没能按婆家
的意愿為他们家添蓄香火。
自己的女儿改变了她在家庭裡的地位。她是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丈夫,一
个堂堂的大学生,也会有如此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她亲眼看到丈夫那好无顾及的
手挽著情人步如宾馆的那刻,她的心碎了。那天她在宾馆门前站了一夜,直到丈
夫再次出现,她才绝望的离开,本来她是打算上去给她两巴掌,在丈夫出现在她
面前的那刻,她才意识到她不可能去打这个男人,甚至连生气都显得没有那麼必
要。
一种潜在的意识模糊著提醒著她。「我原来并不爱这个男人」她在心裡念叨
著,转身丢给了丈夫一个疑问的身影。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知道,她的家庭,是母亲一厢情愿的安排,她甚至在没看
清楚宏图的轮廓时,就已经成為了她床榻上的新娘。这种婚姻的脆弱正是形成她
与他现在的生活的不幸。他们已经成為两个方向不同的人,各自的生活都与对方
无关。
丈夫的冷漠让她心如死灰,如果不是想到自己不到一岁的女儿,她会马上一
刻也不留的离开那个背负著耻辱的家。想著想著,她流下了眼泪,现在就连母亲,
她都无法听她倾诉。她只能把满肚的心碎嚥下。自己在无人的时候独自消化,就
像现在一个人开车时,她会经不经意的伤感一翻,她想自己去承受,带给眾人的,
仍是一副阳光灿烂的笑容。她知道自己不需要悲怜,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过去,
现在,将来。都须坚强的生活,她时常这样对自己说。
汽车随著弯道拐进了一条小巷。这是一条聚集著夜生活璀璨的明珠,是被年
轻人捧為天堂的所在。一整溜的酒吧一字排开,街道两旁对立著霓虹的闪烁,一
明一暗。雨明显小了,路上面来不及排净的积水,倒影霓虹的彩色。踩在上面行
走的男男女女,或三或五缓缓步入那音乐飘摇的小屋,裡面的烛光灯火,是酝酿
激情的催促剂。楚冰很瞭解,等到他们出来,就会有一场激情正式上演。楚冰朝
裡面深情的忘了一眼,眼神裡流露出的是些许的嚮往。
但是理智还是让她加重了踩塌油门的力量,她迅速了离开了幻想裡面的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