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之下的女子,宛如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叫人生生不敢靠近。
这样的女子,曾对他嘘寒问暖,曾百般讨得他欢心,曾将真心完完整整地摆放在他面前,曾与他、有过婚约。
她差些,是他的妻子呀!
可如今,二人相见,却形同陌路,她也终是成了他的触不可及。
陆宴安见楚知南回头,鼓足勇气,呢喃道了一句,“可否请你、喝杯茶?”
楚知南闻言,偏头瞧了他片刻,正在他思虑是否自己太过于冒昧时,她点头应了一声好。
而后又翻身下马,动作利落优雅得如同一道风景线。
既飒又美。
她将马缰交给身后的将士,“在此等我片刻!”
将士应声,牵着白马便站在了一侧的街道旁。
楚知南同陆宴安入了旁侧的茶楼中。
一入茶馆,陆宴安便率先交代老板道,“来壶龙井!”
闻言,楚知南盯着他瞧了片刻,而后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顾及形象地翘起了二郎腿。
倘若是之前,陆宴安定会说她不顾及礼仪,坐无坐相,站无站相。
而如今,却觉着她多了几分率直。
待得陆宴安在她对面落座之后,楚知南将眸光再扫视了一眼大街,盯着自己的白马发了片刻呆,待得龙井上来之后,她道,“不知陆大人找本宫何事?”
呵,原来记得她喜绿茶呢,先前怎未见他有这个心?
迟来的关怀比草贱!
“这些时日,我总会梦见你!”陆宴安微敛头,哑然开口,“阿南,之前,是我对不起你!”
楚知南拿起桌上的热茶闻了一闻,勾唇笑道,“陆公子是在道歉什么?”
梦见她?
呵呵,莫不是梦见她宰了她?
如今她算是他的杀父仇人,真难得,他竟能如此委身说话。
陆宴安那清隽的脸上带了几分隐忍,他忍着不让自己眼眶中有眼泪落下。
“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便觉着、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他吸了口气,“只是后来被人蒙蔽了眼,错把珍珠当鱼目。如今你我之间身份悬殊,我知晓这些话我不该再说,但、能见到……真好!”
“陆宴安,你觉得你道歉有用么?”楚知南哂笑,“事情过去了我不与你多谈,往事如风,最要紧的是要走好眼下之路!”
“阿南……”陆宴安抬眼,看向眼前这个坐在他对面,却已让他再触不可及之人,他有千言万语欲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后,终究是欲语还休,一声不语。
楚知南懒得去纠正他的称呼,她抿了一口茶,而后将茶盏放在桌上,正欲要嘲讽陆宴安一句时,便见街道之上驶来一匹骏马,马上的男子一袭白衣,迎着冬日里的五彩阳光而来,似是谪仙。
白衣翻飞,墨发扬动,男子面如冠玉,五官极是好看,引来无数女子回头暗叹。
而后,他落在那白马前,下意识地抬头与茶楼上的楚知南四眸相对。
男子妖媚的桃花眼弯起,唇角微勾,以唇瓣无声地同她打招呼。
“我的小南儿,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