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之内,公堂之上,楚知南坐于高位,两侧点了许多火烛,将公堂照亮得犹如白昼。
楚知南曾坐过刑部公堂,这等府衙公堂,丝毫不觉有任何不妥。
公堂之下,伍元魁等人被压于堂下,几个商贾已冷汗连连,生生不敢哼半句声。
伍元魁身为朝廷命官,倒可不必下跪。
遂州刺史汪庆洪则站在了楚知南左侧,唐柳站于她右侧,衙门里的衙役已换成了官兵。
楚知南拿起手中惊堂木无趣地把玩着,先是晾了他片刻,而后再笑着道,“你可知,本宫为何而来么?”
伍元魁脚步有些虚晃,身子险些站不稳,极力替自己争辩道,“殿下,何文贵之事,下官早已将宗卷交给了刑部,所有证据一应俱全,明明是他趁着自己身份为师不仁,如今那人证还在城内,您若不信,大可将人证给唤上来对峙!”
“呵呵!”楚知南轻轻一笑,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只又问道,“何文贵之妻,白氏之事,伍大人可否将具体事宜说得更清楚些?”
伍元魁既能犯下这等大恶之事,便说明绝对不止会做下这一件。
她已派人去查了这些年他所判下的案子,如今只需揪着白氏之事便可让其轻易摘掉头上乌纱帽。
何文贵所说是真是假,她着实还存在了疑虑,但伍元魁瞧着也似个狗官,这手里定是不干净的。
“白氏~”提及这个称呼,伍元魁瞳孔一缩,“回殿下的话,白氏主动勾引下官,又在下官酒饭之中下了药,事成之后妄想企图以此威胁下官,下官秉着公正执法的命令,不想因此妥协。那白氏见奸计不成,便反咬下官一口,将下官推至了风口浪尖之上!”
他说完此话后,下意识去看楚知南表情,见其仍旧只盯着而看,未有半点情绪,心里的慌张更甚,随即再接着道。
“白氏乃是乡野人家的女子,大字不识的几个,也未见过世面,她、她就是垂涎下官身份!”
楚知南将惊堂木放在了堂案上,点点头,很是认同,“也是,那白氏不过是个村妇罢了,大字都不识得几个,见得知府大人,怎会不产生些心思呢?”
听楚知南顺着自己的话说,伍元魁满是认同点点头,“殿下所言甚是!”
然而,楚知南在他话落下之后便又将话锋一转,“那本宫倒是好奇了,既然如此,这白氏又是如何会识得伍大人你呢?白氏不过是一个山村野妇,自幼未来过遂州,何文贵在城内开了一家武馆,虽说广收门徒,却也一直未与官府有任何牵连!
伍大人,你说白氏嫁给何文贵不足半载,她又是从何处认识了你,甚至、有机会来加害于你呢?不如伍大人你好好将此事经过,来说与本宫听个一二?”
伍元魁的确没想到有朝一日此事会被重新拿出来说,也未料到问得问题竟是如此刁钻。
幸好,幸好他之前有一手准备。
是以,他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先前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而后道,“回殿下的话,下官去酒楼用饭时,在大街上见有男子调戏于她,便亲自上前呵斥了那个浪荡子。白氏知晓下官身份后,便无论如何地也要感谢下官,下官见得她心思醇厚,便少了几分防备,哪料此人竟是有备而来……这才、这才……”
对朝廷命官下药,此事若是成立,白氏还真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