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楚知南此话,楚珏澜眼眸也随之一亮,“阿姐也是如此想的?”
楚知南唔了一声同他走近,边走边道,“我只不过是从旁人嘴里听了两嘴,并不知晓此事经过,午膳可吃了?不然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尽管皇家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自先皇开始,便喜在用膳时同先皇后聊聊家常。
吃饭时聊天,似乎成了拉近彼此关系的好时间。
楚珏澜本被这些烦心之事扰得无甚胃口,但听得楚知南如此说,便点了点头,唤了苏福布菜。
饭桌之上,楚知南先替他盛汤,当做闲谈扯起了此话,“这几日我窝在长乐宫内未出门,也未听见什么风声,舅父之事,不如你与我说说?”
这几日她的确没有出门,一心都扑在了张岐山所开的那间青楼上。
那些姑娘们都是张岐山一个一个挑选出来的,样貌没的说,为了能更留住客源,楚知南便安排了叶凌楚替每个姑娘备上一份香囊,这香囊里有独特的气味。
也许样貌看久了会倦,但闻香却是越闻越着迷。
越来越会随之上瘾。
陆吟宵死后,她无旁事可做,便专心搞自己的消息网,抓经济。
示意,这才漏了消息。
不过,她在深宫之中也许无人同她提及此事,可张岐山在青楼怎会未听见半点动静?还是他故意未说?
来不及细想,便听得楚珏澜皱眉,沉了声音道,“自外翁一家从齐凌回京后,军营之中便是副将领兵,这几年边疆安稳无战乱,只有几个小部落偶尔露露脸,说来不足为惧!
但不成想,十几日前,有人潜入军营之中烧了大部分粮草,舅父听得消息后,便立即带着部分粮草率兵前往齐凌,不想遇上遭遇埋伏,在祁阳一带失去了踪迹!
得到舅父失踪的消息后,我便立即派了探子去查找,找了几日一直无果!”
说至此,楚珏澜脸上已有了几许苍白,“我这些日子总是能梦见舅父一脸血渍地站在黑暗里,不言不语,醒来便会失神许久!阿姐,你说,舅父、会不会……遭遇不测了?”
最后那句话他是真真不敢说出口。
生怕说了出来,便会引得旁人同他一起崩溃。
也正是因如此,他更不敢随意答应唐家兄妹的请求。
楚知南瞧出了他的怕意,就好像那些时日,她总能做噩梦,噩梦她的小澜倒在血泊里。
放下碗筷,楚知南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以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笑了笑道,“都说梦都是反的,如今舅父没有消息,说不定就是最好的消息,若是探子寻不到,咱们便多加派人去寻,寻十天,寻一月,寻一年,总归是能寻到的!你莫怕,咱们遇见事了便先解决事!
西秦过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总归是想找些刺激的事情玩玩,你的考量是对的,也许这桩事确实没有这么简单!”
楚珏澜食欲全无,眼里布满了迷茫,“可我该去哪里寻呢,倘若舅父出事了,我该怎么面对外翁,怎么面对唐家人?”
“小澜,你听我说!”楚知南抓着他的手,对视着他的眼神,语气里布满了温柔,“你是天子,你是这南燕江山的君主,是陛下,是天地,舅父为臣你为君,行兵打仗,本就危险重重,唐家乃世代武将世家,必然知晓其中危险重重,早已将身家性命置之于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