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街那日,百姓们手拿着鸡蛋与菜叶,拼命的往她身上砸,嘴里呸声的喊着‘荡’妇,不要脸等词汇。
楚知南在人群中见着那原本雍贵的妇人此时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只余冷漠。
富贵险中求,她求了一时富贵,便莫想要高枕无忧。
佛说一切有因才有果,如今这个下场,是她自己种下的因,那也该尝自己所结下的果。
正在楚知南欲要转身离去时,景微凑上前压低了声音道。
“殿下,陆公子说要见见您!”
楚知南闻言,下意识瞧了眼天。
立秋之后的天已日渐转凉,今日这风不躁不热,天空之上飘着几朵零散的白云。
倒真真是一个,秋高气爽之日。
今日也该是陆宴安被流放之日罢!
虽说没有证据查出他参与了谋反,但楚知南并不信他不知情,虽然这一世的历史已被整改,可是上一世,她是真真切切历经了那些痛的。
陆宴安就算未参与谋反,却也参与了对她的折磨。
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那种真心被践踏的日子……
罢了,都已经过去了。
楚知南愣了小半晌,而后敛眸回道,“不见!”
景微见出楚知南的并未如此决绝,便多了一句嘴,“陆公子说、城外等殿下一炷香的时辰!”
“不见!”楚知南看向景微,眼里带了严肃。
如此,景微立时低下头来,而后中规中矩的跟在了楚知南身后。
这一场游街着实没什么好看,许太后如今的疯疯癫癫,瞧着不甚清白。
她有些头疼的很。
正欲要寻家茶馆坐坐,竟不想迎面撞上了张岐山。
张岐山一见楚知南,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连连行礼,那礼行得恨不能对她三拜九叩。
“殿下,殿下!”
自楚知南同楚珏澜提议之后,楚珏澜便‘查清楚’了张家与陆家只是走得近,并无参与任何谋反事件中,是以官复原职,仍旧重用。
不过这用归用,张家这些年捞外水所捞的银子,却要被悉数上缴国库。
比起一家人的性命而言,张衡飞乐意之至。
况且还官复原职,足以在百姓眼中立下清白。
见张岐山那眉开眼笑的样子,楚知南的心情也莫名跟着好些了些许,凤眸微挑,“张大公子这阵势,莫非是要请本宫喝杯茶不成?”
“那必然的!”张岐山嘿嘿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殿下您挑,想喝哪家喝哪家!”
楚知南问道,“怎么?这府中还有漏网之鱼?能让张大公子请得起好茶?”
张岐山抿了抿鼻子,“府中虽然穷困,但我到底还是有些的小私房嘛!走着走着,殿下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