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珏澜并不知晓还有一个卿四娘会来,见着这个陌生的女子,好奇地瞧了眼楚知南。
“阿姐,这是何人?”
在楚知南招呼她平身,再让其坐下的空隙间,唐柳则一脸贼兮兮地与他道,“都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有些女子入宫至死都未能见过陛下一面,我先前还以为他们是他们说的谎话呢,竟没成想真是如此,堂堂陛下连自己的美人都不识得!”
“美人?”楚珏澜皱眉,抬眸扫了眼卿四娘。
彼时的卿四娘已坐在了唐柳身侧。
景微极有眼色地替她布好了碗筷,低头垂眉,不敢看任何人,身子僵硬,显得极其拘谨。
景如见楚珏澜一副疑惑样子,便福身回道,“陛下,这位是卿才人,昨日殿下在宫内偶然撞见了她,因甚合心意,便特意邀来同用早膳!”
“是么?”楚珏澜半信半疑,实在不知道眼前这姑娘有甚过人之处。
瞧着甚是胆小的很。
连头都不敢抬。
就以他阿姐的性子,能欢喜这种性子之人?
卿四娘此时甚是紧张,紧张到拿筷子都显得兢兢业业。
唐柳是个性子爽快之人,见人直接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笑道,“莫怕莫怕,这里没有老虎,吃不了人!”
她的主动靠近,叫卿四娘的心微微安稳了些。
“我、我不怕的!”
说话间,抬头瞧了一眼楚珏澜。
楚珏澜正一直盯着她瞧,抬眼的那一瞬间,四眸相对。
那双似白兔一般的小眼神,叫楚珏澜为之一愣。
他在宫里见过各式各样的眼睛、神色,却仅有卿四娘的眼睛看着最是单纯与干净。
原来,这宫里还有如此干净的眼神得。
楚珏澜忽然明白,为何楚知南会欢喜她了。
在宫中这等‘污秽’之地待久了,这种眼神,实属罕见。
一瞧便知晓好骗的很。
楚知南吩咐青叶给她布菜,自己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勺粥,而后漫不经心问卿四娘道,“本宫听说,你在这宫里过得不甚好?总有人为难于你?”
卿四娘拿筷子的手一顿,甚是慌张,“没、没有的事!”
瞧她这样子,惧意写在了脸上。
楚知南放下碗,挑眉,“你怕本宫?”
“不、奴家不怕!”卿四娘下意识要站起身来。
她总觉着自己此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惶惶不安,“都说殿下是个最讲理的,奴家不怕!”
“是吗?”楚知南道,“可你昨日还说,本宫凶悍着呢!”
“那、那是奴家之前道听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