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南自幼生于皇家,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加之自幼习武,眼神又比寻常人要犀利得许多。
那女子只觉着头上有一道异常炙热的视线,盯的她大气都不敢呼一声。
旁侧更是有妃嫔因她之话吓破了胆儿。
这小姑娘,简直单纯得很,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头说。
楚知南观察了片刻,发现竟是无人替她圆半句话,便大概知晓了她在这些人里受不受待见。
气氛再一次的僵过后,终是又听得楚知南再次出了声。
“你是谁家的姑娘?”
竟问她家里了?
女子头皮发麻,下意识朝楚知南跪了下来,“殿下赎罪殿下赎罪,方才我说的都是胡话,殿下若生气尽管同我发,万莫要牵连我阿爹阿娘,我阿爹阿娘是无辜的,从未教过我此话,我是从别处听来的!”
楚知南“……”
这小丫头也不知想了甚。
“我?”楚知南唔了一声,“你在陛下面前,也是自称‘我’?”
“我、不……奴家、奴家还未见过陛下,不知、不知在陛下面前如何称呼!”
连奴家都出来了。
若是楚知南没眼花,都见着了她额头上有了汗珠。
不知她紧张个什么。
“起来!”楚知南凤眸微眨,情绪无波无澜,“本宫不过问问你是谁家姑娘罢了,如实回答便是!”
她几乎要哭了,生怕楚知南会发罪,下意识往旁边得女子看去,那女子接受到她视线后,反倒皱眉移开,恍若未见。
楚知南是瞧明白了的。
她看向那女子的眼神带着巴巴的求救之意。
见无人可求救,女子便只得老老实实道,“回殿下的话,奴家是安城县令之女,因在家中排行第四,我爹便唤我四娘,卿四娘!”
“县令之女?”楚知南皱眉。
县令皆为七品,一个七品县令之女,如何会被选入宫中为妃?
卿四娘显然也要哭了,“奴家、奴家去年来京城姑母家玩,正缝画师为表姊画画像,姑母见画师画技好,便叫画师顺带替奴家画了一副,不想、不想误入了宫里,被太后娘娘选中入了宫!”
这话听来多少有些漏洞。
“是么?”她将信将疑,“罢了,你无需得如此紧张,本宫不是随意问问罢了!”
话罢,她挥手,“你们玩罢,本宫回宫了!”
话落,抬步越过众人身侧,走至卿四娘身侧时,她忽然又顿住了步子,看向她,“你说你未见过陛下,可是想见见么?”
卿四娘显然未料到楚知南会说出此话,当即一愣,下意识抬头与她四眸相对。
那眼睛圆溜溜水汪汪的,还真是可爱的紧。
“啊?”想比她这小白兔一样的眼神,楚知南的眼神却深邃犹如深潭一般,叫她下意识再次移开眸子。
楚知南笑了笑,未等她再说话,带着景如便又走远了。
她方才故意在那些妃嫔才人面前贬低了罗雯珺,想来罗雯珺接下来的日子只怕是要被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