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吟宵见楚珏澜越发难以掌控,又专似与他作对,心下不悦,上谏道。
“陛下三思,张、李二家已定亲数年,眼看两家婚事将近,庚帖已换,日子已定,岂是能说退便退?婚姻大事,岂容儿戏?”
张衡飞一见陆吟宵替自己说话,便也哭诉着脸出列。
“是呐,是呐,陛下啊,这婚事着实退不得!倘若在这节骨眼上将婚事退了,犬子名誉怕是再也挽不回了!”
楚珏澜闻言冷笑。
名誉?
他张岐山莫非还有名誉?
京城全上下,谁不知晓他不过是一个从不干正事的纨绔?
“张爱卿!”天子在龙椅之上坐得端正,声音清脆,“以令公子之才能,定能遇上更好的姑娘,朕听闻令公子在青楼污蔑人家姑娘名誉,此事本便不厚道,女子名誉比男子名誉重要得多,要还名誉,也该是还李家姑娘一个名誉才是。”
“陛下!”张衡飞苦着脸,“婚姻大事,两家早已说定,当初李家也是同意了此事才可定下的,如今大婚在即,岂可是李家想退便退得?”
楚珏澜回答得不疾不徐,“爱卿都说了,婚姻大事不容儿戏,李爱卿爱女心切,张爱卿便多理解理解罢,此门婚事……就此作罢!待张爱卿日后瞧上哪家姑娘了,朕定当亲自替你下这道圣旨!”
偏生这叫陆吟宵甚是不爽,“陛下,退婚之事,还请您三思而后行!此门婚事一旦退了,对张家对李家,都只怕是不好!”
“哪里不好?”楚珏澜故作不懂,“依朕愚见,双方既是皆不喜,那便各自散了,好比成婚之后不合的好!”
“陛下!!”陆吟宵提高音量,带了几分威胁意味,“您如今年纪尚小,不懂男女之事,该听得建议,自该听才是!”
“呀,依照相爷您这意思,便是陛下的话还抵不过相爷您一句话了?”唐清流听得火冒三丈,出列反对道,“陛下年纪虽小,却也是纳了妃的,说来也甚有经验,既然陛下都说了,婚姻之事不同儿戏,您年纪都比人家爹年纪大了,怎么就能眼睁睁瞧着人小姑娘往火坑里跳?若是您自家闺女,您老乐意么?”
“呵!”陆吟宵回身望了唐清流一眼,“唐家不过是两代未纳妾,倒也有底气说起经验之谈了?”
“不瞒您相爷,这还真就是经验之谈!”唐清流一脸嘚瑟,“我唐家自我父辈起,便只可娶一妻,不可纳妾!婚姻大事嘛,就得为双方负责任,若是两个年轻人都不合,为何要将人强行凑一起?相爷难道就不知晓,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
说至此,他又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也是,您定是不知晓这道理的,虽说强扭的瓜虽不甜,却也解渴啊!对不对啊陆相爷!”
此话说来意味深长。
陆吟宵娶了妻子后,后瞧上了一位姑娘。
当时那位姑娘已订了亲事,他为将其纳入府中,用尽一切不光明的手段将那姑娘未婚夫一家扰得不得安宁,身败名裂。
至此,他得到了那位姑娘。
但不久后,姑娘知晓了他所做之事,直接投了相府的井自尽。
此事虽已被陆吟宵封锁住一切消息,但权贵的几户人家都知晓此事。
唐清流自是知晓的。
眼下唐清流在陆吟宵伤口上撒盐,陆吟宵眸子眯起,恨不得将唐清流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