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猛然抬头,看向楚知南,眼眸深了又深,眸子里透着隐忍的戾气。
“不知给殿下名册的,是何人?”
“那然既要求本宫保密,本宫定是不可失约!”楚知南笑了笑,“相爷以为,此事应当要如何是好?需要本宫将人,一个一个调查到底么?”
“相、相爷……”最过慌张的当属赵诚。
他见陆吟宵脸色一变,便知大事不妙。
卖官之事做多了,总会心虚。
这罪一旦成立,便是抄家灭族之大罪。
陆吟宵此时只觉一口心血卡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咔在喉咙中间不是滋味,气得肝疼。
楚知南如此有恃无恐,瞧来是早就做了这个打算。
赵诚是他的人,他定是要竭尽全力来保他。
淡淡一个科考作假,只要赵诚死咬不松口,以他的权势,推翻楚知南简直轻而易举。
他信誓旦旦以为楚知南不过是秋后蚂蚱,倒不想,他忽然成了一块被钉在案板上的鱼肉。
赵诚之事,已被楚知南拿捏了七七八八,眼下他再是无法保住此人。
既是如此,便该立时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他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将名册仍在了赵诚身上,“这、是你所为之事?”
那名册甩得赵诚一个激灵,颤着手去捡了起来。
上头那一个又一个的熟悉名字,叫赵诚似被一盆凉水从头浇至尾。
名单已摆在眼前,他还能否认么?
这些人,随便一查便可查出来底细。
压根细查不得!
他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大势已去!
他的大势已去。
“下官、下官……”赵诚咬着腮帮子,就算再多不愿,面对这份证据也不得不承认,“下官认罪!”
最懵的,莫过于旁观者。
他们只看到了周文昌的证词时,赵诚仍旧紧咬不认。
楚知南所拿出来的东西毫不知情。
见赵诚认了,楚知南当即看向一侧师爷,“写供词便不用本宫教了罢?”
师爷眼下目瞪口呆,闻言啊了一声,忙是提笔沾墨,欲要下笔时,又顿住呆呆瞧向楚知南,“殿下,该、该如何写?”
楚知南示意官役将名单交给师爷,师爷只粗粗扫了两眼偶,眼眸立时大睁,将名单立即放下,刷刷便写了起来。
待得写完,楚知南过目了一遍后,让人交给赵诚画押。
她拿着惊堂木猛然一拍,“赵诚,你身为吏部尚书,以公之便谋取私利,进行官职买卖,你可知罪?”
赵诚着实不知谁会写出这个名册来,且未落下一人。
眼下他心如死灰,不得不承认。
“下官、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