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孙无寒声音,面对池塘的柳轻舟与李青莲也随之而回身,各自行了礼。
楚知南抬手,“在这南苑里,我不是公主殿下,你们同我也没身份上的尊卑,莫要客气。”
尽管此话她已说过无数回,但该行之礼自是不能免。
三人轻应了声是,楚知南便叫他们自行去忙,她将眸光落在了孙无寒的画上。
孙无寒倒也不含蓄,见楚知南眸光如此赤果,直言道,“在下当初答应送景如姑娘一副画作,今日有此心思,便恰巧画了!”
话罢,又往画中小姑娘的头上添置了两笔。
闻言,楚知南下意识的看向景如,而景如则上前两步,认真的去盯着那副画瞧了片刻。
随即,眼眸生辉。
“哇!”忍不住赞叹出声,“孙先生的笔法当真美妙绝伦呢!”
话罢,又看着楚知南道,“那时荷花还未开呢,我当下想着,若是满池荷花盛开该多美,殿下殿下,孙先生简直能闻得我心意!”
瞧她这欢呼跳跃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单纯活泼的小白兔。
孙无寒完成最后一笔,吹了吹纸上的墨,与景如勾唇道,“景如姑娘欢喜便好!”
“欢喜,欢喜!”她已是欢呼跳跃,“此生还是头一回有人为我作画呢,自是欢喜的!殿下,您瞧,可像我?”
那眉眼,那身形,当真是极像的。
楚知南忍俊不禁,“像,我家婢女生的玲珑可爱,待再过一两年,我必给你寻个好夫婿,让你快快乐乐嫁人!”
“我不嫁!”
一听嫁人,景如当下紧张了起来,“景如这一辈子都不离开殿下,要侍奉殿下一辈子!”
“傻丫头!”哪有一辈子不嫁人的。
楚知南眼里皆是笑意,轻轻捏了捏景如的脸,却未再多说。
李青莲与柳轻舟因楚知南忽然的到来而显得有了几分拘束,方才对诗本还对的甚是忘我,眼下却不肯再提一个字。
如此,眼瞧着已到了午膳时辰,她便将人带去了花厅中,再唤厨娘备午膳。
景如得了孙无寒的画后,嘴便一直未合拢过,眼中皆是笑意。
这一幕瞧得楚知南心思一动。
李青莲算是大病初愈,身子还未好全,本就羸弱的身子因此番一折腾,更是显得瘦弱不堪。
心里生出了几分愧疚感。
回花厅路上,她牵了李青莲的手,心中五味陈杂,“我从宫中带了些药膳来,晚些十分我吩咐厨娘每日给你熬着,一天三次,好好养养身子!”
“我不碍事!”李青莲原本是个冷美人,眼下却连语气间都布满了温柔,“苑里的大夫医术精湛,我服了药后,已好了许多,身上这疤痕约莫过不得些时日便自会消除了!你莫挂忧!”
“委屈你了!”楚知南轻吸了口气,“你待我之情,我记下了!”
日后所还之恩,定只多不少。
李青莲闻言吃吃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唤你殿下时,你说称呼太过生分,眼下我不过是尽一己之力帮蜜友罢了,你倒是要记这情,难道殿下只是嘴上将我当成蜜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