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汤羹放在院内得石桌上,既想在楚知南跟前献殷勤,又不敢靠近,只得弯着身子站在远处带着谄媚的笑意讨好。
“听说殿下身子好些了,这是奴婢亲自替您熬的鸡汤,前几日殿下病的吃喝不得,瞧这身子都瘦了一圈,需好生养养才是!”
“有心了!”楚知南语气轻轻,瞧了眼蓝天,“本宫近来不喜喝汤,你自己喝了罢!”
那蔚蓝得天空上飘荡着几朵白云,好似能洗涤灵魂一般,瞧着异常干净。
她的嗓子不再沙哑,有了平日得声色。
王婆子心下一动,猜测楚知南这病约莫是要好了。
如斯,她又上前了一步,“这病了的人呐,就得多吃些补的东西才是,殿下久病,更该要吃些好的,此汤羹是奴婢按照大夫吩咐给您小火熬制的,您喝了定能对身子好!”
闻言,楚知南忽而敛眸,看向了那婆子。
眼下她带着面纱,仅有一双眼睛裸露在外。
那一双凤眼十分有神,横扫一眼时,带着与生俱来得威严与气势,吓得王婆子身子顿时一个哆嗦,方才往前跨的那一步,生生又退了回去。
“是么?”她敛眸又瞧了瞧自己的广绣,“那本宫便收下了。”
一听她要受了这个情,王婆子心中连松几口气。
还未再说恭维之话,便又听得她道,“还有事?”
“啊?”那些谄媚之话卡在了喉咙尖尖未说出来,“无、无事!”
“无事便退下罢!”楚知南打了个哈欠,“正在久病中,今儿站得有些久了,乏了,本宫便先回房歇着了!”
“是是是!”王婆子弯腰躬身,“殿下身子这才将将好转,是该要好生歇着才是,那奴婢便不叨扰您了,奴婢告退!”
话罢,行礼出了院子。
待得王婆子一走,楚知南懒懒的靠在了凳子上,瞧着桌上那碗汤,风轻云淡得与景如景微道,“你们若不嫌弃便喝了罢!”
“不嫌弃,不嫌弃!”景如乐得开了花,拿起勺子便尝了一口。
那汤是以砂锅用小火慢慢熬制,加之料放得极足,喝起来嘴中都是绝味。
景如的眼睛下意识睁大,啊了一声,连又给景微盛了一勺,“这王婆婆手艺还真是不错,快快快,景微快尝一口!”
景微下意识的瞧了景如一眼,嘴里小声道,“殿下跟前,莫要没了规矩!”
景如不以为意,“殿下跟前讲什么规矩?反正殿下也不会责怪咱们,快快快,快张嘴尝尝!”
景微无奈,只好张了嘴,小口的吸吮着瓷勺上的汤。
待她喝完,景如亮着眼睛问,“如何?”
“嗯!不错!”她点头,仔细的抿了抿,“不比御膳房的差!”
景如闻言又喝了两口,剩下一半时,连碗带勺给了景微,“这王婆婆瞧着尖酸刻薄,厨艺却是不错得!殿下,明日她若再送来,您可得尝尝!”
楚知南闻言嗤笑,“她做了什么让你觉着尖酸刻薄?”
“她长得尖酸刻薄呀!”景如睁着眼睛一副若有其事的样子,“我入宫之前,家中爷爷是给人瞧相的,当时我还记得他说颧骨高的不好相处,尖嘴猴腮之人最是尖酸刻薄,这王婆婆瞧着就是刻薄之人!”
“是么?”楚知南挑眉,“既然你会瞧相,不如,你给我瞧瞧?”
“殿下这样貌自是大富大贵好相处的相了!”景如一脸的正儿八经,“哒哒哒,富贵相!日后奴婢便抱着殿下大腿乘凉了!”
楚知南轻笑出声。
欢声笑语在午后的清风中飘散,烈阳高照的夏季,天空蔚蓝如洗礼,应了那句天高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