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绮丽陌生的气氛一下就被打破了,男人的脸刷的一下阴郁下来,下颚线崩紧。
秦朝暮盯着她。
若不是昨天晚上他是真的凶了些,真的似要扑上去咬死她。最终只是崩了脸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顾初坐在浴缸边看着蹲着旁边放水的男人,他微低着头,侧脸轮廓英俊好看,也不知道这十个月经历了什么,少了柔和,多了生硬。
连脾气也渐长了。
“扑通”一声,狠狠踩下一脚,溅起的水浪一下扑了男人半身,眉间、鼻子、下巴,银色衬衫也氤氲了一大块。
“怎么,有反应了?”顾初睨着他。
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黑眸盯了她半晌,终究是继续放水,撕开包装袋,将药剂倒到水里融化开。
在那人再次踩水的时候,那只大手就抓住了她的脚踝,黑眸抬起,神色冷贵。
“力气没处使我也可以陪你做点别的。”
“好呀。”那人白着一张几乎透明的脸,裸露的地方肉眼可见的暧昧痕迹,却好不以为意的轻轻袅袅开口,“不过你是怎么大言不惭说出这句话的,说你床品不行还非得我给你打个分是吗?”
男人下颚绷紧,一双黑眸越发浓稠厉色,连胸口都狠狠的起伏了一下,骨节泛白的指骨却深深克制着力道。
这副样子让某人爽了几分,她微微一笑,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你可以出去了。”
抽了抽,没抽出来。
隔着雾气看向他。
红唇勾起,生气了呀。
伸手探到男人绷紧的下颚线,嗓音轻而柔,“都说你敢挣脱手铐今天是要受责罚的,我当你将功补过不和你计较了,你摆出这副样子干什么?”
“是吗?”森冷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漆黑的眸掠过薄薄的冷笑。“那我还要感恩戴德的谢谢你放过我?”
“难道不是吗?”
低醇散漫的嗓音里缠绕着似笑非笑的森然味道,“昨天夜里骑在我身上不准我下床的是谁?大半夜哭的像个鬼我去拿纸巾都不让我走,你是得感谢你现在清醒了能放我走了?”
顾初:……
男人起身,阴柔英俊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水温有点高,泡二十分钟。”
说罢,转身带上门。
顾初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气得狠狠踩水。
死秦朝暮要么装死不说话,一说话就可以想甩他一个耳刮子。
终于泡在水里闭上眼,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一夜,整个人像被拆了骨头似的,说死男人的床品不好已经是她最委婉的评价了。
二十分钟后,男人掐着点敲门,“可以起了。”
顾初瞥了一眼,不开口。
似没听到任何动静,他又低低开口,“水温凉了就没了药效。”
依旧没听到声音,他就唤了一声,“顾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