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悬案
“叮铃铃——”
气氛极端凝重的时刻，极端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来的时候，保时捷内的三个人都被吓得一激灵。
“妈的，少爷我这心脏真的受不住了，事情结束你俩都得陪我去查个心率啊。”
小郑面露痛苦地捂住胸口，摆着手哀哀叫唤“俺老郑不中了”。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耍宝，但其实暗含深意，陈锦之当然明白。
她轻轻弯了弯嘴角，侧身轻声说道：“好的，郑哥。”
苏成意倒是没理会他，而是腾出手来查看来电显示。
不是方才那个虚拟号码打过来的，这对现在的几人来说，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苏成意面无表情地摁下了免提，将手机放回支架上，抬手揉了揉额角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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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啊，不愧是大家族里养出来的。”
“好，那我长话短说。”
“说到底，那家人也没做什么，夏永志的的确确只是个老实的货车司机。
我想，如果他能提供什么线索的话，大概会对你接下来的行动有所帮助吧？会吗，会吗？”
“不方便就不会接了。”
苏成意沉吟了半晌，犹豫要不要接。
大点的那个已经懂事，吓得快傻了，小点的，也就是后备箱睡着那个，只是木着脸呆站着。
那时候，她沉默了一瞬，然后说：“我没事，只是.”
“什么时候的事情？”
第三，如果要完美执行你的计划，其实是变数越少越好的，但你还是费时费力地特地将后座的那孩子带了过来，说明你认为今后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
“所以，现在距离你刚刚说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你有足够的时间和我说说你当年做了些什么。”
为了给家里俩孩子更好的生活，选择帮着侯家拉货，挣了两波快钱，后来知道那两车货是什么以后，吓得脸跟墙壁一个色。
那天晚上，他跪在我面前磕头，求我放过他的老婆孩子，磕得满头是血。”
我打兼职时熟悉起来的护工姐姐悄悄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我瞧着怪好笑的，走过去问他俩，要爸爸活还是要妈妈活。”
不知道是什么心境，楚大小姐一本正经地如是说道。
“他知道这次的计划凶多吉少，就算目标达成，他也没剩几天好活了，因为楚家绝对不会放过他，就算他死了，坟堆也会被刨出来。
楚倾眠慢慢说道。
“疗养院似乎并不想对此负责，所以选择知情不报，准备如果事后追查起来，就说是夏瑜和从前一样，自己逃出去玩耍了，兴许过几天就会回来。
心里怂得要命，嘴上又要强得很，嚷嚷着什么，不干了不干了，惹急了他就去报警，大家一起完蛋。
“如果今天能活着从这出去的人是你的话，这事儿也不算是随着我入土了。”
“现在没开放的景区，明年开春就正式开工了，大概是个温泉山庄吧。”
楚倾眠安静地听着他喉咙里不断发出的像破旧风箱一样的抽搐声，默默想，世界上似乎有不少被笑死的人？比如大笑不止引发心力衰竭，窒息之类的，依稀记得大清朝似乎还有一种刑法叫做“笑刑”来着。
如果说楚倾眠这边还有从交换游戏里获得的存活可能性的话，没有交换价值的夏瑜从被他绑架出来那一刻起，生还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虽然吴绍波此人犯罪经验异常丰富，拖延时间之类的手段对他来说根本没用，因为他一早就定下了倒计时。
这样推测起来，后备箱的这个不断挣扎发出动静的“活物”，很有可能就是被吴绍波再度绑走的夏瑜。
两人说话的语气就像是普通的司机和打车的小姑娘在聊天，单从这两句话里很难听出两人其实是劫匪和被绑架受害者的关系。
叶橘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大概已经是把她能想到的办法都尝试过一遍了，实在走投无路，才联系到了苏成意。
如果她准备自己逃跑的话，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所以绝不可能。”
“时间只能推算到前几天，具体的没人清楚，疗养院又有意要隐瞒。
她其实不太愿意去想那种可能性，但事实和线索却又通通指向那个答案，让人坐立难安，万分焦躁。
苏成意语气平静地说道。
第二，这辆桑塔纳是二手的，但你平时开的那辆车似乎是辆丰田。
吴绍波叼着烟，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苏成意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情况紧急，他起初并未细想。
吴绍波咳嗽了一声，将抖落到皮夹克上的烟灰随手掸掉。
“你当年，到底对她的家里人做了些什么？”
他嗤笑着说道。
“.”
因为人体自身的保护机制，会强迫大脑遗忘某些无比痛苦的记忆，这完全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
夏瑜前一天还拜托了她，意思是画画本快要用完了，希望明天她可以帮忙买新的来，费用从疗养费的支出里扣。
监控也提供不了什么有效的信息，所以，没法确定具体的失踪时间。”
橘子姐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电话一接通就咋咋呼呼地怪叫，而是用非常罕见的冷静语气开口问道：“苏成意，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大的那个抓着我的衣服求我让他们都活，我说，不行，只能选一个。他哭嚷着说不选不选，我就抬手先刀了一个离我近点的他妈妈。
头一次希望“笑不活了”这句话真实地在世界上发生，那样的话，也算是老天有眼了。
现在再回忆起来，却觉得这声音非常像是从后备箱传来的，像是有什么活物在后备箱挣扎翻动，撞到车后盖上的动静。
短暂的令人心跳如擂鼓的沉默之后，吴绍波咧嘴笑了笑。
但最后，苏成意还是这样回答道。
“他老婆也跟着一起磕，只不过是求我放过俩孩子，一对兄妹。
“夏瑜失踪了。”
“是的。”
这话像是戳中了吴绍波的笑点似的，他伏趴在方向盘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当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尽管处境凶险，但她神色平静，抬眼问道。
“苏成意，我现在还在疗养院里。你知道么？周岩的情况转好了许多，已经可以开口说些话了，我想去问问他。
“可是，如果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他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赶回去绑走和这件事情全然无关的夏瑜呢？”
吴绍波笑嘻嘻地说道。
楚倾眠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车窗外一片荒凉的景色，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麻绳反捆起来，勒出刺目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