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之所以数十年不能南下灭吴,也是因为吴军卡死了濡须坞。
站在濡须山上眺望下去,长江上的汉军战船,就像房屋上的瓦片一样排列密集。
当天,汉军使者抵达了魏军主将军营。
守濡须坞的司马师的心腹陈骞,这个人颇有谋略。
濡须坞如此重要的地方,司马师自然不放心给别人。
而出使魏军的则是陆抗。
陈骞见到陆抗,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汉大将军参军陆抗。”
“哦,你是陆逊之子?”
“是的,家父陆伯言。”
“既然你是陆逊之子,为何要投降李济安?”陈骞道,“难道你不知李济安害死了你的父亲?”
“我父亲之死,我很清楚。况且,各为其主。”
“好一个各为其主,不愧是陆伯言之子。”陈骞冷笑道,“你来我这里作甚?”
“来劝降。”陆抗道。
“劝降?”陈骞愣了一下,大笑起来。
其他魏军军官也大笑。
“李济安在长江待了两个多月了,他兵强马壮不假,但他攻得上来吗?”陈骞直言不讳地说道,“濡须坞固若金汤,李济安下不了手,却天真以为可以劝降我等?”
众人又是一顿发笑。
“能劝降。”
“少年郎,看你十七八岁的样子,拿过刀,杀过人吗?”
“没有杀过。”
“没有杀过,你就敢当使者?伱以为两军交战,真的不斩来使?”
“斩了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陆抗笑道,“发泄心中的不满?若杀我,可以让你们感到开心,杀便是。”
“杀你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作甚!”
“那就是了,既然不杀我,就听我把话说完,等我说完了,你们再慢慢嘲笑我便是。”
“好,你说,你如何劝降我们?”
陆抗道:“我猜测,濡须坞只有两个月的军粮。”
他此话一出,陈骞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你继续说。”陈骞笑道。
“我军已经切断寿春、合肥到濡须坞的水道。”
陆抗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不可能!”陈骞道,“你们如何切断?濡须口在我们手中!”
“从庐江郡走。”
“那更不可能,庐江郡太守文钦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到合肥的。”
“将军何不去问一问呢?”陆抗平静地看着陈骞的眼睛,看得陈骞有些错愕。
“我去六安问?”
“去合肥问问就可以,或者看一看。”
众人沉默下来,再也不像刚才那样嘲笑陆抗。
陈骞却硬着头皮道:“我们在濡须坞的军粮至少囤积了一年有余。”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劝降了,我军继续渡口合肥和濡须口。”陆抗道,“大将军说了,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果不投降,以后想投降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