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不佩服司马懿的政治嗅觉,临死前,他紧急召回了司马昭,保住了司马氏在洛阳的权力地位。
虽然这权力地位已经遭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质疑,但在屠刀的解释下,大家还是愿意再耐心地听听司马氏是如何画饼的。
六月初二,徐州。
此时的徐州,已经被汉军打成了筛子。
唯一还保持原来模样的就是彭城。
彭城之所以保持原来模样,是因为李衡觉得强攻彭城不划算,所以他命王凌封锁了进出彭城的一切道路。
连一条蚯蚓试图钻土进城,都要被汉军挖出来竖着切成片。
这一天,王凌正在检阅军队,突然收到了司马师的信。
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王广说道:“父亲,这封信让您感到困惑?”
“这是司马师写给我的信。”
“哦,司马师在信中如何说?”
“司马师现在知道徐州的情况,但他认为我军必然会在两个月之后撤兵。”
“他为何如此说?”
“他认为彭城防御如铜墙铁壁,我军不可能攻克彭城,而他的主力在淮南郡重新布置局面,七月初就能全部完成,届时调兵进入徐州战场,八月能汇聚十万大军抵达徐州,而我军则是久战的疲惫之师,无法与之抗衡。”
“司马师若敢调十万大军到徐州,杜元凯绝对会硬闯濡须口。”
“没用的,濡须口那个地方太难打了,一旦魏军完成对濡须口的兵力布置,再填补了合肥,我军几乎无法攻克濡须口。”王凌叹了口气道,“你是知道的。”
王广也沉默下来。
他父子二人之前就在扬州,负责扬州大小军政事务。
说起来,上一次孙权打合肥,还是王凌亲自带兵杀了孙权一个血流成河。
他们对合肥的情况,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对进入合肥的必经之路濡须口也更加清楚。
否则以曹魏在扬州的兵力,早就拿下濡须口,还等孙权在那里经营数十年?
“我们现在必须强攻彭城了。”王广突然说道。
“大将军的意思是困住彭城。”王凌道,“收编其他郡县,成为我军后勤地。”
“大将军是想彻底吞下徐州吗?”
“就是这个意思。”王凌道。
“我看不是这个意思。”王广道,“大将军这么做,还是给司马师看的,就是想逼着司马师来救徐州,大将军不想我们与魏军在彭城拼命,他认为徐州无险可守,今日拿到了,明日要花大量人力和物力去防守,扬州初定,后方暂且不稳,拿了徐州,未必能守住。”
“但司马师现在写这封信,明显是想让我识时务,现在撤兵,而且按照大将军的想法,真要在徐州各郡县站稳脚,这短短的两个月是远远不够的。”
王凌陷入沉思中,他看了一眼彭城,心里开始盘算。
司马师最早八月大军抵达徐州,自己还有两个月,完全是可以攻下彭城的。
若攻下彭城,彻底拿下徐州,也是大功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