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般窝囊?
赵金奴也很郁闷,她眼尾的余光瞄过亦步亦趋的罗氏,心中也是烦闷的厉害:“你寻个暖和的地方待着去,没得跟着我在寒风里逛,回头受了伤寒又得夫君痛心!”
罗氏眉眼低垂,声音柔软:“爷说让妾跟着公主见见世面,哪敢随意躲懒。”
“呸!你当我不知晓爷让你跟着我的目的!”赵金奴冷了脸,斜睨了罗氏一眼,压低了声音怒斥道:“你不过一个贱妾,便是我要说话,难不成你还敢拦着?”
“妾不敢,公主不要生气。”罗氏态度恭敬,依然紧紧的跟在赵金奴的身后。
赵金奴见她软硬不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蔡老夫人方氏与大夫人宋氏已经到了长宁宫,正陪着郑皇后吃茶,见到赵金奴来,二人连忙起身施礼。
赵金奴却似没看见一般,径直越过了她们,走到了郑皇后跟前,娇声唤道:“娘娘,几日未见,女儿委实是想您的紧!”
郑皇后见了她,也比见了亲生的闺女赵金罗强,一把揽在了怀中,嘴中连句的问道:“天这般寒,你怎的还到处乱逛?冻到了可是大事,日后万不要如此任性了!”
“娘娘这里这么暖和,女儿便是再冷,心中也是一团火热呢!”赵金奴顺着郑皇后的揽抱,一同坐在了宽宽的软榻上,跟坐在下首的赵玉盘招呼道:“大姐姐来得好早,我原还想着在宫门处等等你的,结果罗统领却说姐姐已经进来了。”
“二姐儿,有客人在呢。”赵玉盘并未接话,反倒是扳了脸色提醒道:“你也是嫁出去的人了,在人前且要注意着几分,莫要忘了形迹,被外人耻笑。”
两位外人屁股刚挨着椅子,立马又站了起来,连声道着:“不敢,不敢。”
“唉呀,这两位,哪位是婆婆,哪位是媳妇?”赵金奴知道赵玉盘的一向如此,也不与她置气,反倒是看向了两位站起来的夫人,颇是好奇的问道。
蔡京的夫人方静怡,家道中落,又守了望门寡,后来为了父兄及表姐的儿子蔡鞗,二十出头的年纪嫁给了蔡京做续房的夫人,因着生得娇小,面目偏向稚嫩,加上未生养过,此时看着,也不过才三十出头的模样。
蔡攸的夫人宋氏,比蔡攸小两岁,眼下已经三十八了,生了两女一子,操持着府中的上上下下,极是显老。
赵金奴数次参加宫宴,岂有不认识这婆媳二人的道理?
她此时说出来,也不过是为着羞辱婆媳二人罢了。
“奴儿,你瞧瞧你这记性!”郑皇后打圆场道:“仲秋的节宴,两位夫人还在你下首坐着呢,你这么快便忘记了?
蔡老夫人,蔡夫人,你们可别记这丫头的不是,她素来便是这般大大咧咧惯了,并非有意令你们难堪。”
“不敢,不敢。”方静怡与宋氏哪敢记荣德公主的不是,这位公主在朝中霸道惯了,她们哪个不知的?
“你们的确应该不敢,我占嫡占长,便是出嘴骂你们两句,你们也该感到几分荣幸才对。”赵金奴傲娇的抬高了下巴,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蔡家被五姐儿削官的削官,去职的去职,竟还愿意与她议亲,可真是能屈能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