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在我面前阴阳怪气!”宋老夫人淡定的神色里,终于出现了裂缝:“官家与大娘娘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便是说破大天去,媳妇孝敬翁姑,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老夫人怎么就恼了?”赵福金脸上的两个小酒窝更深了:“我与老夫人说这么久,一句也没说过媳妇不该孝敬翁姑,相反为了支持你们母子之间的深情,我还让宋郎君也随着一道回尽孝,生为人子,不是更加天经地义吗?”
“我儿身兼要职,岂是你说贬就能贬的?”宋老夫人到底是有点怕了,语气都开始虚了,劝说道:“帝姬也该为自己想想,若安德公主的驸马闲散于乡野,你日后的驸马又能好到哪里去?”
“宋老夫人也说我位高权重,便是经我手的比令郎能干的官员多了去了,宋郎君又不是缺一不可的人物,怎么就不能说贬就贬了?”赵福金见宋老夫人着急,知晓事情就要成了。
她昂起了下巴,很是傲娇的说道:“我做为当朝唯一的帝姬,为何要想不开的去找个驸马来牵制我?”
“可是,生为女儿身……”宋老夫人彻底气弱了,打算最后再挣扎一下,结果却被赵福金打断了。
“生为女儿身,也没有规定必须要嫁人啊!况且,若寻的驸马,也有一位似老夫人这般的母亲,还未成婚就开始对未来的儿媳提出诸多要求,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我……”宋老夫人还欲再说,却被身边的夏张氏拍了一把,话便咽了下去。
夏张氏看妹妹听劝不说话了,方才上前几步又施礼道:“帝姬说得极是,我这妹妹先时也是想差了,她是怕光哥儿夫妻年纪轻,两人在一起早了,唯恐伤了安德公主千娇玉贵的身子,这才想着隔开二人两年,待年纪大些,再到一处去。
如此,于安德公主也是好事。”
宋老夫人的姐姐倒是个会说话的。
赵福金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姿态放得极低,态度也足够诚恳,说得话也有理有据。
赵金罗入夏时才及笄,也就是翻过了年,也才十六岁,这在现代时还是个学生呢,确实是年龄小了些,万一夫妻一起,怀了身孕,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大事。
想来,宋老夫人能劝得郑皇后同意,估计也是以这个说法做唬头的。
“嗯,这位张老夫人说得极对!”赵福金点头赞同了一句,然后在姐妹二人松了一口气的当口,说了一句:“那我便回去与爹爹说说宋老夫人的顾虑,让他将婚期订在六年后,到那时,我的四姐姐年纪也到了,正好嫁到你家去,为你们宋家开枝散叶。”
订在六年后?
宋邦光都十九了,订到六年后,他才二十四五了,别人在这个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宋老夫人被赵福金的话气得心肝疼,她脸色铁青,手掌紧握,若不是忌悔着赵福金的身份尊贵,都想上去撕她那张脸了。
“帝姬说笑了,这订好的婚期怎么能随意更改呢。”夏张氏脸上带了卑微的笑意:“大娘娘已经将选好的日子递了来,咱们已经寻了人去选了,这要是突然换了,两家的面上都无光不是?
要不这么吧,帝姬不需让官家麻烦这一遭:我妹妹也不是急着回乡的,便先留在京中照应着小夫妻,待过两年,公主年纪大些了,我妹妹再回乡间侍奉祖宗也不迟呢。”
这是帮着宋老夫人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