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樾脸色不变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段志辰今天跑到他面前说了元妙仪一串不是,让萧云樾心中十分不快。
他既然不痛快,就不可能让段志辰舒服:“段公子,你是不是直到现在都以为郎大奶奶另择他人,是因为段夫人迟迟不肯提亲?”
段志辰确实是一直这么认为的,所以内心深处一直有些怨怼自己的母亲,段夫人也是因此才不好插手自己亲儿子的内宅之事。
萧云樾看他的脸色便知道他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当即冷笑道:“还真是,我今天就当做个好事,直接告诉你吧。郎大奶奶是看透了你为人软弱,瞧不起你半点没有担当的样子,知道你是不值得托付一生之人,所以才果断另嫁的。”
见段志辰似有不服,萧云樾接着说道:“你心里一定曾经疑惑过,你和郎大奶奶有青梅竹马之谊,她向来性格温和,怎么会如此轻易放下?”
“因为郎大奶奶明白了你根本就不爱她。”
段志辰连设身处地替郎大奶奶着想都做不到,谈爱就显得十分荒谬。
萧云樾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段志辰道:“你只喜欢她的柔顺,喜欢她爱着你,为你奉献的感觉。因为两家门第有别,你从来没有平视过她,你只是自以为是的在施舍她。”
“你爱着的人也不是郎大奶奶,只是她果断离开你后,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已,才在心里自以为是爱她。你连真实的她都看不见,更无法相信她还有自己的想法,你的那些自以为是的深情才十分可笑。”
所有真实的爱必须建立尊重之上,世俗将人分成三六九等,但是人在真实的爱里平等。
如果说元妙仪那天只是奚落了段夫人,那萧云樾今天说的这番话,已经把段志辰冲击的都有些恍惚了。
他心里一直认定的事,在刚刚被萧云樾完全推翻了,段志辰开始不由得沉思起了前事。
萧云樾却已经不想再和他接着说下去了,看段志辰陷在圈椅里,似乎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的样子,萧云樾干脆直接站起身来走了。
出门时还不忘了叮嘱服侍在厅外的侍者,让他们等会就送客。
与其在这里和这个糊涂愚蠢又软弱的人浪费时间,他还不如回去陪妻子说说话,散散步。
在内院的元妙仪已经从前面的人那里听说了,说是不知道小侯爷和段志辰说了些什么,段大公子现在还恍惚地坐在厅里。
元妙仪抿唇一笑,其实她大概能猜到一些。
她把侍者挥退后,想了想,干脆把前几天描完了样的绣活拿出来接着绣。
元妙仪打算给萧云樾做件寝衣,袖口那儿已经描好了青竹的样。
萧云樾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元妙仪倚在窗边认真地绣着手里的东西,她的头发用当初萧云樾送她的定情簪子松松挽起,如一捧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