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妻同饮此酒,象征着夫妻今后要一生结发恩爱,同甘共苦。
这是一份十分珍重的誓言,世人大多相伴一生容易,可真能同心携手,甘苦共尝的却是极少数。
两人喝下了合卺酒,婚仪至此就算成了。长公主和妯娌们一同去前面赴宴,萧云樾也得从前面应酬一圈才能回来。
他临走时对元妙仪说,他的内宅里没有侍女,前边服侍的人此时又不好进来,只能让元妙仪先用自己带来的人了。
不过萧云樾从母亲那儿知道,新娘子今天一整天都是吃不上东西的,就让南关在内宅的小厨房里准备了一些点心,等会儿元妙仪让身边的人去端来就好。
元妙仪点了点头,她身上环佩琳琅,这时一下不好起身,只能坐在床上目送萧云樾离开。
等萧云樾出去之后,元妙仪便一下松下劲来。她头上身上的东西压得她浑身都痛,便是一贯能忍耐的元妙仪都觉得累得有些受不住了。
崔嬷嬷去小厨房给她端糕点,白芷她们就赶忙分工给元妙仪卸去沉重的钗环和繁复的嫁衣。
等崔嬷嬷提着食盒回来的时候,元妙仪的发髻已经全松了下来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小髻,嫁衣也换成了更轻省的常服,元妙仪正对着铜镜卸去脸上的妆容。
白芷给她打水来净面的功夫,崔嬷嬷便将食盒中的糕点一盘盘地摆了出来。
萧云樾在元妙仪的事上总是分外的细心,准备的糕点都是元妙仪素日里爱吃的,厨房的炉上还热着一壶茶。
等元妙仪净完面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觉得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前头的嘈杂声,内室这里只能隐约听到。元妙仪发现室内还准备一些杂谈书籍,想来时萧云樾怕她等得无聊放在这儿的。
她的书才看到一半,便听到了萧云樾回来的声音便问道:“前头宴席散了吗?”
萧云樾进门后走到桌边,拈起一块糕点道:“没呢,母亲说她帮我挡着,让我回来陪你。”
元妙仪起身让白芷她们去打些热水来,她上前后才闻到萧云樾的身上带着的酒气,而且萧云樾看她的眼神也十分清明,就知道他并没有喝多少酒。
萧云樾早就知道那帮损友们定然要往死了灌自己,所以早早做好准备将自己喝的酒都换成了白水,今日除了和元妙仪喝的合卺酒外,他在宴席上可是滴酒未沾。
萧云樾在军中独立惯了,在侯府内宅里也没有侍女服侍。白芷将热水端来后,萧云樾便按住了想起身元妙仪,自去侧屋里洗漱了。
在他洗漱的时间里,崔嬷嬷将床边的龙凤烛点燃后,便带着人退了出去。
今日是洞房烛夜,不用她们在屋内服侍。
等萧云樾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元妙仪支着下颌坐在龙凤烛下,暖黄色的灯光将她卸去妆容后的面容衬出了几分妩媚之色。
他走过去牵起元妙仪的手后,才发现她的掌心里有一层薄薄的细汗,从这才能窥出她平静的表面下也是紧张着的。
其实萧云樾自己的心也跳得如同擂鼓一般,两人就这么隔着烛光对望着,半晌萧云樾才将人轻轻拉进了自己的怀抱中。
床边的龙凤烛就这么燃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