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把眼睛睁开。
景弘深的声音低沉而带有杀气,陆饮溪不敢不从,又不敢睁得太开,最后眯成一条缝看对方:嗨,嗨,我最亲爱的系统,系统有没有什么条款,不能杀宿主的那种条款
景弘深从未觉得自己发过这么大火,全身像是被点燃了似的,甚至能闻到股焦糊味。
你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陆饮溪一听,他发挥的场合到了,立马捏着被角装可怜:我,嘤,我被霜落,嘤嘤,打晕带走,嘤嘤嘤
你再嘤一声我让你尝尝我剑的味道。
陆饮溪全身一震,随即看向景弘深的裆部。
这系统的那个,是怎么算尺寸的啊,不会是可以随意伸缩大小的吧?
景弘深的剑猝然出鞘: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常东西!
陆饮溪这才意识到是普通的剑,反倒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扭扭身子,又往后面缩了点。
大概就是,肖默来找我,结果霜落知道他是个魔物,似乎用了什么法子,把他的本性给激了出来,陆饮溪回想着肖默那时候的样子,歪歪脑袋,那个可能是他的里人格吧,还挺凶,眼珠子也红红的,一看就很疯,不过好像语言表达系统有点问题,只会一个劲叫师尊
面前拳风一闪,陆饮溪下意识地躲开,只听咔的一声巨响,他的床裂成了两半。
这,这儿是哪里来着?
妈呀,他还准备偷回他荒山的金丝楠木啊呜呜呜。
陆饮溪,这几个字,近乎是从景弘深牙缝里蹦出来的,你他妈的就这么欠操啊。
陆饮溪的脸一白,脑子里面嗡的一声响,一片空白。
那感觉,好像一半是生气,一半是,羞辱。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将手的颤抖止住,最后抬头看向景弘深,笑靥如画:是啊,特别欠。
景弘深蓦地站了起来,动作极快,将陆饮溪摁在了塌上,两手大力扯开他的衣领,露出对方白皙的胸脯来,上面还有上一次粗暴的痕迹。
你说的,欠
下一秒,一个巴掌直直地打在了景弘深脸上,不重,景弘深脸都没侧一下。
差不多就可以了,景弘深。
陆饮溪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在景弘深没动的时间里,他默默地理好了衣服,又重新扒好了被角。
我是有问题,脑子有问题,和人没有距离感,喜欢每个愿意接近我的人,我缺爱。
陆饮溪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吸了吸鼻子,但你也无权干涉我,我和你不过是系统和宿主的关系,我听你话,做完任务,就两清了。
他顿了顿,又抹了抹鼻子,你就好领工资,去下一个宿主那儿做下一个任务了。
说这话时,陆饮溪的脸全程没有抬起来过,景弘深的视线却像黏在他身上一般,从未离开过。
男人伸手,身下人却习惯性地一挡,最后见他不懂,才又卸下防来,景弘深才得以将他的衣领子再往上拉一点,挡住对方脖子上那个显眼的红印。
是,你说得对,两清,我没资格干涉你糟蹋自己身体。
景弘深忽然笑了一声,有些瘆人,陆饮溪才偷摸着看对方一眼。
那表情很是古怪,一看这些话就是违心的,陆饮溪心里闷闷的,泛起一阵苦涩来。
其实系统和肖默在他心里是不太一样的,肖默是这个位面的人,他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也不会质疑这种问题。
但系统显然知道自己的过往,那些封尘的过往,那些歇斯底里的自暴自弃,那些死命挣扎的无用功。
他欣喜又矛盾着,怕系统看得太透自己,又侥幸着还有人与他分享。
并且这个人,终究有一天,会离他而去,不管是他任务失败,还是任务成功。
他像是自己的影子,永随其后,却无法牵起对方的手。
你知道么。
陆饮溪走神的时候,景弘深忽然开了口,开口的同时,还十分变态地解着裤带。
啊!别别别!这不是讲清楚了吗!但是指缝还大开着,生怕两只眼睛别人看不清楚
大部分系统之所以只寄生在宿主身上,一方面别的宿主会乖乖完成任务,不像你这么咸鱼,另一方面,是化成具体的人形很耗神,成为系统就代表着自己摒弃了作为人的一切,所以连自己本身的模样也只会记得个大概,于是能省略的地方就省略了。
陆饮溪眼睛眨都不眨,就想看系统档下是什么。
所以,我根本就没想过要那玩意儿。
陆饮溪松开了手。
景弘深的下面居然是空白的马赛克。
真他妈好笑!
噗哈哈哈哈哈!陆饮溪憋了半天,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你没有丁丁!哈哈哈呜呜呜你打我
景弘深已经十分克制自己的力道了,他额头上青筋直跳,最后才缓缓开口: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脑子得病。
呜呜呜打完人还骂人陆饮溪难过得满床打滚,最后缩在一个离景弘深很远的角落,嗯?不对啊,我的乖乖徒弟呢?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拿着莲子银耳汤等在我门口,然后再给我按摩腿吗?
景弘深脚步一滞,脸色微变。
陆饮溪突然跳了起来:你你你,你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徒弟怎么了!
他身为无上宗弟子,私自趁人之危冒犯师尊,该受宗门规矩责罚,景弘深说得一脸正气,我这个当师兄的,当然要负起这份责任来。
陆饮溪在床上跳脚:胡说八道!这无上宗就是你一年前随便搞出来的空壳子,哪来什么清规戒律,还有,这种时候你愿意和他以师兄弟相称了,景弘深,你好狠的心!最后还是壮着胆子下床,你带我去见他。
景弘深也不拦,陆饮溪踉踉跄跄走到门口,最后捂着自己可怜的小屁屁,回头看着景弘深。
男人脸色一黑,却仍是将他打横抱起。
嘻嘻,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受苦的。
陆饮溪一边嬉皮笑脸,一边两手圈得死紧,不给景弘深甩开的机会。
景弘深也就是随意摆弄他两下,便御剑而起,陆饮溪这才看出来,这里是无上宗最高的山峰,独立一间小庭,和别的院舍隔开。
还有点与世隔绝的感觉。
陆饮溪被景弘深抱着往下走,一路进入到峡谷间的山洞里,还未进门,就先闻到了血腥味。
他赶忙从景弘深身上下来,冲进洞内。
只见肖默两臂高悬,被沉重的铜锁扣住,双膝跪地,浑身浴血,头发披散着看不出人形。
最可怖的,是胸口下方有一巨石弯钩,嵌在他身体里,随时裂开伤口,又随时愈合。
肖默!
师尊,你,咳咳,你醒了
景弘深,你好狠!
不是我没
景弘深站在门口,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