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冬予像是故意要激怒他,又像在报复他,尤其把 ‘欣赏’两个字说的格外咬牙切齿。
知道他在气什么,萧宁序大度的没跟他计较,身子浅浅靠后,把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一颗,继而直视他:“你别说我,你喜欢的姑娘理你了吗?今天你死活跟着要来,人看你一眼了么?”
“别说只是几张代言照,真枪实战的吻戏她也接过不少吧?人为艺术献身,可是有大智慧高情|操的人。”
萧宁序盯着他变幻莫测的一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爽。
楚北北这人,在一起的时候被他限制太多,什么不能穿过膝盖的裙子,什么吊带裙露背裙抹胸更是从未涉及,头发不能染色,不能打耳洞,晚上八点前要回家,每天要做什么事情都必须给他打电话来报备,这一切一切,因为爱他,她都能接受。
可人啊,一旦被限制久了,内心里总会有逆反心理存在,即便乖巧顺从如楚北北,也不例外。
尤其在离开他后,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这,温冬予就很头疼。
她的事,他不好压制过甚,他压一回,她能反扑十回。
“大家彼此彼此吧。”都不好过
温冬予仰头喝茶,淡声说道。
他和萧宁序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熟的能穿一条裤子,早知道这厮心里有人,在高中时期,曾跟他提过一嘴,说是跟那姑娘表白了,那姑娘傻了眼的没答话,高考毕业后,连个答复都没给就出国了,一躲数年,不知道是不是在躲他。
温冬予手抚热茶杯,沉声道:“你不是说,你要一直等你高中没回复的那姑娘?怎么好好的就非要结婚了?家里逼你?”
他俩这个年纪,都到了该成年的年纪。
萧宁序等她很久,他甚至都怀疑世界上有没有这个人,该不会这只是他为了逃避家里催婚的一种借口吧?
“没人逼我。”萧宁序眼神坚定,嘴角勾出笑:“我只是觉得到了该让她回来的时候,而且我赌赢了,她确实回来了。”
对此,温冬予很想反驳:“你怎么不说,她是为北北回来的,不对,人压根就不知道北北的未婚夫…。我呸!去他妈的未婚夫!”
“总之,你要利用人,你找别人不行?非得北北?”
萧宁序淡淡看着他,懒得回答他,只拿眼神来看他。
他的问题,他自己都能自圆其说了。
北北家一家从艺,而萧宁序的妈妈在年轻时曾拜师在他爷爷门下,北北在外人的面前个性很好,更是常常去他家里探望,这一来二往,他妈妈便生了让他俩在一块的念头。
算一算,也不过是她回国这几年才有的事。
萧宁序对她没意思,他是知道的,楚北北对这门婚事抗拒,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就是很气。
“楚北北长得漂亮,楚父带了那么多艺人,她迟早都要结婚,不是我,也会是别人。”萧宁序冷着一张脸,意思很明确——
我替你暂时解决了一堆情敌问题,你不来千恩万谢,还来这边质问我?
在他的眼神攻击下,温冬予放软了话音,拿着杯子和他碰了下杯沿,服软的话说的格外拗口。
“知道了,多谢。”
***
盘山路难行,对于孟梚这种长年生活在国外习惯了车接车送有随身跟班司机的 ‘杀手’来讲,不专心的开车模式是一种对彼此生命的不尊重。
所以,她把这个神圣的任务交给了楚北北。
楚北北应得爽快,立马和她互换了位置,可开了不过百米,孟梚就看不下去了——
“停停停,你干嘛呢?贪吃蛇啊?”
楚北北被她这么一凶,当下怂了,软妹儿的本质又渗透出来,缩着脖子和她笑嘻嘻:“梚宝啊,你看我平时也不太开车的,车技还没你好呢,要不还是你来吧?”
孟梚斜了她一眼,不跟她搭话,径自走过去自己开了车门,冷言冷语的凶她:“下来。”
楚北北这人啊,上大学的时候就是个软妹子,有个管得宽像银河系的男朋友,连个no都不敢小声说,更何况大声bb了。
她其实很担心她这种性子,太软太柔太好说话了!
这种叫什么?
被欺负人设!
没得跑。
可突然某一天,在大学毕业前,楚北北像换了个人一样硬气起来,一改往日作风,把所有的柔弱都藏到了她看不到的地方。
她毕业回国,进了娱乐圈,身边也再也没有那个男人了。
一想到这,孟梚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你去厕所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慌里慌张的,一点儿都不像现在的你。”
敞篷红车很是耀眼,楚北北的头发被吹乱,心也跟着乱成了一团,她失笑:“什么现在的我,以前的我,都是我啊…。”
“梚宝,我碰到了,又碰到了!!你说是不是点儿很背啊?”
在这之前,她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见到过他,也从不刻意去打听他的消息,可如今人一出现,又端着那种刻在骨子的腔调神态和她说话。
她极其讨厌的那种命令姿态。
不过才比她大一岁而已,却在姿态上处处压她一头。
最气的是,即便分开三年,她依然一戳就破,所有她努力营造出的假象在他面前不过是他口中的一句“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