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额头有点烫。”成岩的手覆在江暮平的额头上,“介意我用额头碰一碰吗?”
“不介意。”
成岩的手放了下来,向江暮平靠近,踮起脚,摘掉他的眼镜,额头轻轻抵住他的额头。
“你有点发烧,”成岩贴着江暮平的额头,呼吸扑洒在江暮平的唇间,“受凉了吗?”
“确定发烧了吗?”江暮平问。
“我再确认一下。”成岩用脸贴了贴江暮平的右脸,“脸也有点烫。”
江暮平侧过脸,把左脸也对着他,“这边也确认一下。”
成岩抿了抿嘴唇,又贴了贴他的左脸。
两个人的脸颊都很烫,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发烧。
江暮平确实有点低烧,不是贴脸测出来的,是温度计测出来的。
其实江暮平在南城的时候就有些不舒服,北城气温骤降,南城也迎来了冷空气,天气变得格外湿冷。
成岩觉得江暮平应该是有点水土不服,加上天气原因,所以体质变弱了。
成岩把书桌收拾了一下,打算给江暮平熬点姜汤。
“家里有退烧药,我去帮你拿。”成岩说,“一会给你熬点姜汤,你应该是受凉了。”
“阿岩,我给你带了礼物。”
成岩抬头看了江暮平一眼,江暮平的脸颊微微泛红,瞳孔也有些浑浊。
成岩笑了笑:“什么礼物?”
江暮平走出书房,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个礼物袋。
成岩接过,拿出了袋子里的礼物盒,他打开了盖子,看到里面放了一块镇尺。
“镇尺?”成岩把镇尺拿了出来。他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辨别不出优劣,就是觉得上面的蜘蛛浮雕很漂亮。
江暮平嗯了声。
镇尺上雕刻的图案多半是有寓意的,成岩不太懂这些,他问江暮平:“蜘蛛有什么寓意吗?”
“财运亨通。”
成岩笑了一下:“我喜欢。”他看着江暮平,“谢谢江教授,很好看,我很喜欢。”
成岩把礼物收起来,说:“我去拿退烧药,你先去洗澡吧,洗完就回房间休息。”
江暮平吃了药,喝了姜汤就在床上躺下了。可能是因为两人刚刚才接过很激烈的吻,等到夜深人静共处一室的时候,那种微妙的感觉又溢了出来,尤其是他们此刻还躺在一床被窝里。
江暮平的体温比平时高,成岩躺进被窝的时候特意往他身边靠了靠,避免热气分散。
“难受吗?”成岩轻声问道。
江暮平摇摇头。
“捂一晚上应该就好了。”
江暮平没什么力气,很轻地嗯了一声。吃了退烧药,他很快就困了,眼皮有些酸涩。
心头的悸动被浑身的热意盖过去了,如果不是发烧转移了成岩的注意力,成岩一定会发现他今天持续性的失态。
“阿岩,晚安。”
“晚安。”
翌日早晨,成岩率先醒来,下意识去摸江暮平的额头。江暮平闭着眼睛睡得很安逸,额头已经不烫了。
今天成岩不太空闲,他上午有一个客人,是很久之前预约的。
成岩做完早餐,江暮平还没醒,退烧药让他睡得很沉。成岩没有叫醒江暮平,把做好的早餐放进蒸箱里保温,给江暮平留了条信息,然后出了门。
雪下了一夜已经停了,雪后的北城空气十分清新,室外温度很低,工作室里打着暖气,人声纷扰,语气兴奋,好像是在讨论昨夜的初雪。
“成老师早啊。”
大伙跟成岩打招呼,成岩点头应着,走进了办公室。今天成岩来得早,毛毛照例去隔壁的咖啡店给他买了一杯咖啡,端进办公室。
毛毛推门进屋的时候,成岩正拿着江暮平送他的镇尺细细观赏。
“成老师,这是什么?”毛毛把咖啡放在桌上。
“镇尺,压纸的。”成岩用手指摩挲着蜘蛛浮雕,越看越喜欢。看来江暮平也知道他是个财迷,给他买了这个寓意这么合他心意的物件。
成岩眉梢微挑,心情看上去非常好。毛毛笑问:“江教授送的吗?”
“嗯。”
“做工真精致,蜘蛛也挺酷的。”毛毛低头看了眼手机,“成老师,十点你有个客人,十一月份预约的,叫肖宇飞。”
“我知道。”
九点多的时候,江暮平醒了,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摸了摸床头柜,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弹出来成岩给他发的信息。
-今天有客人,先去工作室了,早餐在蒸箱。记得再量一下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