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凑到跟前,咬牙道:那姓宣的太
想到刘总管也是太监,忙改口:公公恶毒的很,那几个禁卫刺杀不成,便找了个小太监行刑,用化骨绵掌打了打了叔叔足足二十一掌!
刘总管骇然:化骨绵掌?
虽然他从没听过,但只看名字,也知道这门武功何等阴毒。
急急吩咐道:去个人,到太医院再多叫几个太医过来,让他们都麻利点儿,耽误了贾大人的伤,谁都吃罪不起!
说完也顾不得正陆续起身的贾母等人,向周凯等人急急追去,走了几步,却见赵轶还直挺挺的站在原处,眼睛直勾勾看着周凯他们离开的方向,脚底下却像是钉了钉子,一动不动,忙唤道:王爷?王爷?
德福轻扯赵轶的衣袖:主子!
赵轶回神,目光扫过早已没了声息的宣海,落在几个受伤的禁卫身上,声音冷硬:刺杀上官,形同谋逆,身为禁卫,此举更是居心叵测。将他们先押了,另着人缉拿其家人亲族,待本王回宫禀明父皇后,即刻满门抄斩,以儆效尤也不必等什么秋后,今儿日子就不错。
话音刚落,已有人噗通一声跪下,高呼道:殿下开恩,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求殿下放我家人一条生路
殿下,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求殿下饶我妻儿性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殿下殿下!
也有人一脸死灰,任由赵轶带来的侍卫将他们五花大绑,拖了下去。
若换了先前,他们心里还有些许底气,以为有太上皇在,便是失手,大不了舍条命罢了,总不会累及家小,可如今赵轶连宣海都说杀就杀了,他们家那几口人命算得了什么?以太上皇的心性,岂会为了那区区几条无辜者的性命出头?
到了此时此刻,方才知道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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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大人五脏六腑受伤极重,偏又逞强和人动手,更是雪上加霜若是常人,只怕此刻已然殒命多时,贾大人内功深厚,或有一线生机
老夫已经用针灸逼出了贾大人体内淤血,只是他内腑之中,有一股阴蚀之气,如跗骨之蛆,若是不能及时除去,后果不堪设想这方子,还得好生斟酌
方子什么的再商量,先熬参汤,贾大人体质特殊,参汤可以熬的浓稠些
背上的伤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别动,外伤暂无大碍,若是不小心震动内腑就不好了
参汤早就熬好了,可是灌不进去啊!
把嘴撬开
又吐血了!太医!太医!
药也吐了这可怎么办啊?
赵轶站在床头,周围的人慌乱成一团,床上少年脸色苍白的毫无人色,连垂落的长发都仿佛失去了生机。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王
滚!
周围的人不敢再说什么,小心翼翼鱼贯而出,刘总管见赵轶神色不对,忙推着杵在那儿不动的周凯向外走,周凯眼圈发红,一把拂开他: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我要守着阿玩!
刘总管低声道:万岁爷那边还等着信儿呢,世子您
话没说完,就被周凯打断: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刘总管好脾气哄道:好,我去,我去!只是这化骨绵掌,太医从未听说,更无从下手,世子爷呆在这儿也无用,不若去禁军中打听打听,或许有人知道化解的法子?
周凯停住,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年,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转身大步去了。
终于清静。
赵轶默默在床沿坐下,指尖拂开少年脸颊上的几缕长发,端起药碗,含了一大口,闭上眼,向着少年柔软苍白的唇瓣,缓缓俯身。
下一瞬,双唇被柔软温暖的触感包裹,独属于那人的、涤荡身心般的清新气息萦绕不去。
赵轶猛地睁开眼睛。
少年正含笑看着他,一双清亮如水的黑眸,像是倒映着夜晚的繁星,两只修长如玉的手,交叠着按在他的唇上,掌心柔软温暖。
赵轶脸色铁青。
贾玩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能同时表现出这么多的情绪,惊喜、暴怒、害怕、感动、谴责、羞恼、狠厉还有,委屈。
贾玩忽然心虚的厉害,讪讪缩手。
对不起啊,不是故意吓你的
对不起啊,我也想演的更像一点,但是两辈子的初吻,总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就没了不是?
咕嘟,赵轶含着的参汤被他自己咽了下去,又腥又苦又涩。
我才说了一个字,贾玩还在回缩的手腕被猛地攥住按到头顶,赵轶整个人压上来,表情凶狠的像要吃人。
手被死死按住,腿被裹在被子里,压在那人身下,外面还有一堆的人,不敢闹出大动静贾玩挣扎不开,又惊又怒:赵轶!
嘶!贾玩痛呼一声,怒道:赵轶!
赵轶死死咬着他的脖子,没有真的撕下他一块肉来,却也完全没有放口的意思,就那样死咬着,咬牙切齿,恨不得吞到肚子里去。
疼!疼疼疼疼!
妈的疼死了,你小子属狗啊!就知道咬人!这都第几次了!下口一次比一次狠!小爷我要是得了狂犬病算谁的?
许久,赵轶终于松口,缓缓直起上身,冷笑:原来你也知道疼?
贾玩将手抽出来,摸摸脖子根,上面深深的两排牙印,下口真狠血倒没怎么流。
你刷牙没有?
没说敢出口。
手腕又被擒住,赵轶咬牙,冷冷道:为什么不等我?
明明知道他一定会来,明明只要拖延就好,明明知道就算接了旨,他也会保他平安,为什么要出头硬顶,为什么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为什么要白白挨那二十杖?!